铃音响起，面上恢复了原本浅淡笑容的牧神，一步一步，往天疆而去。

他已做完了他的事情，再剩下来，就该是翠环山上那位素贤人的活计了。

想起前两日在慕容白书信的牵线下，自己与清香白莲悄然会面时的场景，牧神心里，不由得又一次生出了对素还真的敬佩之情。

掌握文武半边天，名不虚传！

牧神需要从阎王手上取回自己的牧天九歌，而素还真需要阎王出手将黑月送回森狱。

而这两个条件的达成，都需要一个健全的阎王，而不是没有了任何生机的尸体。

更何况……牧神摇头哂笑，即便他今日真的杀了阎王，又怎么能够确定，自己是当真杀了他呢？

连自己都能留下续命丹气这样一个后手藏在天疆，以至于在当年那样一场惨烈大战后仍能在今日卷土重来，牧神可不觉着，素以狡诈多谋著称的阎王，会没有一两个保命的手段。

且再等等吧。

等将阎王彻底逼入山穷水尽的地步，待到那时，才是自己复仇的最好时机。

至于现在，才刚亲眼见到了阎王那等凄惨姿态，并将多年以来积攒的郁气全都趁着这一场厮杀纾解了出去，牧神此时却是很想要找一个人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但他的老婆——已由白首留仙主持过和离仪式的今日，又或者说该被称作是前妻，早就跑去和其他人一起隐居生活，而唯一的女儿凛若梅，眼下也跟在别的男人身边忙碌，怕是早忘了自己这个父亲。

“唉……”

牧神默默算了一圈，自己貌似，只剩下去寻剑鬼饮醉这一条路了。

第804章 歌唱家

第804章

当牧神也选择离开以后，这片无名的荒野，却并没有就此陷入沉寂。

循着阎王离开的方向，天地双蝱率领着论剑海一众高手，也追来了此处。

“嗯？”

将虫身一扭，王蠸自软轿上跳至地面，皱着鼻头仔细嗅闻了一阵，他的面上已经布满了阴云。

“这股令人厌恶的气息，还真是……熟悉呐！”

王蠸闻出了牧神所留下的气息，一旁后夔当然也不例外。

她冷笑着接上王蠸的话头，说道，“看来牧神是想要螳螂捕蝉，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被阎王给逃脱了出去。”

王蠸笑道，“因为在螳螂的身后还有只黄雀。”

“而这只黄雀的身上……”话音略作停顿，王蠸面上的笑容也更浓了许多，“充满了莲花的香味啊。”

话音刚落，王蠸脸上的笑容又只在瞬间就化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