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说话之时，于他的眉眼之间，却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得。

慕容白这茶本就不是凡品，况且青冥还曾跟在一线生的身边学了不少煮茶泡茶的手段。

如果这样的茶水还不能换来阿茶的一声赞叹，那可真就有些没天理了。

品味过茶汤里所蕴藏的灵气，阿茶自然知道慕容白这茶绝非俗物。

此时听到慕容白毫不吝惜的就要送她一罐，面上的笑容不免变得更加柔和许多。

“如此，那我便提前谢过道长了。”

慕容白笑着摆摆手，“小事而已，何须言谢。”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关茶的话题，却见阿茶这里，忽然踌躇着开口，对慕容白说道，“我这里，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请说。”

阿茶往身边的赵吏、木兰二人身上各瞧去一眼，而后抬眸看向慕容白，缓声说道，“我三人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道长的琴音太过动听。”

“我其实也有一架琴，只可惜我的本领低微，很难用那架琴奏出音符来。”

说话间，阿茶手臂轻扬，一架造型古朴的古琴，便已出现在了他们几人面前的石桌上。

正是早月琴。

慕容白往这架藏着许多故事的古琴上打量了一眼，见其材质并不比自己的松月古琴要差，于是便由衷赞道，“果然好琴。”

可阿茶在听到慕容这样一声赞叹以后，却是摇着头说道，“琴是好琴，但终究已成绝响。”

她凝视向慕容白的眼睛，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在她的眼底，此刻竟藏了一抹浓浓的期待意味。

阿茶问道，“所以……能不能请道长，再奏一曲出来？”

慕容白笑道，“这有何不可？”

再奏一曲，当然不可能去用阿茶此时拿出的早月琴。

这是一架除了赵吏与当年那个心悦无名僧的女鬼以外，再没有人能够奏出音响来的古琴。

就算以阿茶又或者慕容白这样的修为强自去弹，除了将琴弦崩毁以外，也没法弄出任何的声音来。

是以，慕容白当然不会去做什么自取其辱的事。

而是在示意阿茶将琴收起之后，又取了自己的松月古琴出来。

心下略作思忖，便奏了一曲潇湘水云出来。

阿茶好琴，所以这世间的诸多琴曲，她全都有过搜集。

但无论是慕容白早前所弹的沧海一笑，又或者此时所奏之潇湘水云，在阿茶的印象里面，却全都没有这两首曲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