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问的话，也不知是否该再从口中讲出。

两名女官的心意，孙尚香心里早就明白，毕竟她从来都把她们当成姐妹来看。

不过，此时的孙尚香，只在冲着她们两人轻点了下头以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一路来到庄内的判桌前重新坐定，抬起手掌，往桌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来呀，下一个该谁了，快往本郡主这边来！”

两名女官站在孙尚香身后，以眼神相互示意。

“郡主当真没事？”

“看这样子，或许，真的没事吧？”

既然孙尚香此刻的状态算是还行，她们也终于能够放下心底的担忧。

一个去拿笔墨纸砚来，送到孙尚香的手边，另一个去看锅里在熬的孟婆汤，走到一旁。

原本暂停的工作再次展开，已在庄内等了好一阵子的亡魂们，也于庄内鬼差的呼喝下，重新排起队形，等候属于自己的最终判决。

排在这些亡魂队伍的最前头的，是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妪。

听到孙尚香的招呼声，这名老妇人赶忙便上前几步，冲着孙尚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该老身了。”

孙尚香在将桌上的阳卷拿在手里以后，抬起头来，往这老妇人的面上瞧了一眼，口中不咸不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因何而亡？”

“速速交代清楚，本郡主好尽快安排你上路。”

这名老妇人早前等在队伍里的时候，早就看过了孙尚香在处置其他亡魂时的流程。

此时因着孙尚香的喝问虽是心头一跳，多出了不少的忐忑，却总算还能稳住心神，还算条理分明的对孙尚香的问话做出了回答。

“老妇人乃是蜀中人士，本名唤作……”

孙尚香与老妇人在判桌这边一问一答，而在窗台位置，被种在花盆里的王小鹿，此时却因着那老妇人说话时的言语，而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认得这个声音。

即便王小鹿被种在盆里，难以瞧见判桌这边的景象。

但他对老妇人的说话声音，却早就熟悉到了骨子里，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认错。

王小鹿伸着脖子，往判桌这边用力的大喊出声，“娘？”

“娘！是你吗？”

王小鹿高声大喊，口中只一个字，“娘！”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