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融洽的气氛实在是太短暂了,没过多久,办公室就陷入了无休止也无意义的争吵中。
星熊继续埋头看报。
“看来巫女小姐终于把警员标配制式佩剑扔了,还有这比拼胜利的心路历程,怎么和教宗沙立万篡权似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时间吧?”
她看着改建后的神社照片,有鸟居,有二头身狐耳人神像,还有天守阁。
熟悉感铺面而来。
“改天去祈个福吧,这地方还挺面善的。”
“不许去!”
星熊自言自语,前方突然传来仓促的吼声,她困惑地抬起头,只见老陈羞愤地扭过头去。
“好霸道的龙啊……星熊别怕,我陪你一起去祈福。”
诗怀雅拱火道。
星熊可不想掺和她们的斗争,退到一边吃起了早餐,拜这场风波所赐,鲜肉大汤包都有些凉了,里面的汤汁也快要凝成果冻了,没有刚出锅时那么好吃。
她一口一口地嚼着。
喧闹的帐篷并不隔音,这时候要保持警司的威严,所以吵架声音也就要比平常小一些,产生了她们在打情骂俏的错觉,星熊很想一边一下把她们的头按到一起,但她知道后果,不能这样做。
……
“所以,按照你的推测,她走这一步是对我的挑衅吗?”
“我没这么说……”
诗怀雅出去吃饭了,陈吃着星熊给她带的叉烧饭,一边分析着市面上所有关于巫女的新闻,孜孜不倦的样子很有当年重案组的风范,就是一切都做有罪推论,实在是很令人担忧。
陈冷静分析:“你看她走的这步棋,很明显有深谋远虑,蛟切号称远古时期曾沾染龙血的剑,我的赤霄也号称斩龙刀,她可能是宿命论与对称学说爱好者,非常合理也很正确的一步……”
“对上了,都对上了……”
星熊搞不明白,怎么就对上了?
“从最开始的初遇,到一脚踢翻我,再到这次取刀的新闻,我都在思考其理由,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了吗?”
星熊问道,陈的语言突然间变得十分低微,似乎酝酿着什么压抑的情绪。
“她大概是塔露拉的追随者。”
陈能主动说出哪个名字,有些出乎星熊的预料,不过说到追随者,就又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你想出来什么了?”
陈沉思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根据以往的事迹报告,那个女人确实很有领袖气质,东国人不是有那种传统吗?觉得对手太弱无法出手,就亲自教导她。”
“这都哪儿跟哪儿……你说的东西也不是东国传统啊……少年漫看多了?”
“但她说过的话,你应当记得。”
星熊想了想,巫女将鞋子踩在老陈背上时,似乎说了些话,她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痛苦吧,憎恨吧,等你拥有和我一样的剑法……】
不对,串味了。
【在下有幸体悟过你与你那闺蜜的利刃,如今看来,你们两个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说,你连她的背影也看不到,只能看见车尾灯而已。】
“你还没明白吗?”
陈看着星熊迟钝的样子,突然有些痛心疾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陈指着报纸上巫女的脸,“这巫女把我们龙门警卫局,从上到下都愚弄了个遍。”
“……”
星熊还是不太明白。
只是她知道,一旦牵扯到塔露拉,老陈往往就会把事情往复杂了想。
在那样的思路中,所有人行事都是有理由的,都是千算万算的最优解,每个人都是精准的机器,殊不知有些人做事从来都遵循本心,从来都没有理由。
这种人,通常又以洒脱随性的大剑豪为主。
她很能理解。
“身为同事,我不想看着你走偏了,从一个东国人的精神角度分析一下吧。”
陈看着星熊,等着她提出高论。
“巫女对你的剑技提出评价,同时也对【那个女人】进行评价,在语境中不难分析,巫女提到你之后立即提了她,这二者之间其实是等同的关系,她并没有将你和【那个女人】进行区分。”
“嗯嗯嗯。”
“也就是说,在巫女眼中,你们两个的剑技都挺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