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傀影留给侦探的面具取出来,轻轻放到无尘的地板上:“鲜花理应有绿叶陪衬,但你这样,不觉得那朵桀骜之花身边的绿叶太多了吗?你有面具,我也有面具,何等复杂而又无聊的巧合,你不觉得有些角色重复吗?”
“误会。”
傀影终于明白自己介入到了怎样一场情感纠葛之中,开始试图辩解。
他说了两个字以陈述事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总之,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怪盗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鸢尾花飘荡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话:“如果你想延缓症状或治疗,就去罗德岛吧,罗德岛的医疗技术世界第一。”
“罗德岛吗?”
傀影自言自语,记住了这个地方。
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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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之旅有惊无险,至少据陈所知,巫女安然地回到了神社,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这令她松了口气。
连上班都热情了不少。
唯一令人感到有些不解的是诗怀雅,这人今天突然穿了一身紫,连长筒袜也是紫色,实在有些扎眼,和往日的诗怀雅完全不同。
“你怎么回事?上班时间穿得花里胡哨的。”
“啊?”
诗怀雅正戴着紫色半掌手套拿捏手势,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她停下手中动作。
“这个啊……这是今年维多利亚的流行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一夜之间,所有的贵族小姐全部迷上了这种颜色,问原因都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我就穿着试了试。”
“美吗?”
她问道,似乎有些不太确定,在陈sir面前转了个圈。
“像个剥了皮的紫薯。”
陈老老实实地回答,绝不包含任何讽刺因素,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诗怀雅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叹息,对着镜子摸了摸头。
“星熊早上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看来不是在开玩笑。”
她一点也不沮丧。
“你呢?”
陈sir今天心情比较好,难得对诗怀雅的服装产生了兴趣,一个是她穿的确实搞笑,另一个是自己的剑道老师终于从遥远的维多利亚回来了。
“……”
诗怀雅欲言又止。
“说实话,我也这么觉得,看上去像个紫薯一样,这种颜色怎么会流行起来呢?”
诗怀雅困惑地自言自语。
“所谓流行,就是一群人跟风的游戏,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你应当早就过了那个年龄才对,认真工作吧,别想这种事了。”
“……”
“你以为我穿别的衣服就会认真工作吗?别傻了。”
陈皱了皱眉头。
刚刚的心平气和全毁了,即便她知道诗怀雅平日的工作毫不含糊,但陈的心情确实被她破坏了。
“我劝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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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边境。
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荒原上流淌,没有人出声,每个人都在那个漆黑恶魔阴影的覆盖之下,他所过的地方就是天黑。
“止步。”
游击队停了下来,那个人指挥军队熟练得就像是指挥自己的手指。
“我一人,前去。”
爱国者,言简意赅,他的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火焰,游击队中里有雪怪小队,再往前走会损害女儿的身体,他也是知道的。
但他确实想看一看,所谓辉骑士的光辉。
三十公里的隔离带,已经能够一招切开移动城邦了,这是温迪戈做不到的事,况且听说对方还没有使用全部力量,这就更需要观望一下了。
爱国者向前走,伟岸的漆黑身影逐渐变得渺小,最终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越往里走,热浪便越逼人。
岩浆流淌,硫磺熏天,大地熔化,爱国者看见了好几道四十多米高的火焰,没有人知道它何时会熄灭,这并不像是个人能做到的事,更像是大地本身在发怒。
拥有力量的和平主义者。
爱国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