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坐在吧台上:“来一坛炎国或者乌萨斯的烈酒,我要用辛辣的口感好好刷刷牙,甜腻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大帝擦了把汗,紧张倒也谈不上,就是感觉有些棘手,他从来不会紧张。
神明们的期待。
当他们说要烈酒的时候,最好上一大瓶度数最高的,大帝有经验,只不过当他拿出一大瓶土豆威士忌时,年小姐显然不太满意,但她竟然没有抱怨,只是大口毫饮。
“寄人篱下啊!让我亲自做饭不如让我打一口锅,要是巫女能做点辣菜,那神社肯定是完美的收容所。”
年一边喝酒一边抱怨。
像个怨妇一样。
不过被打到失忆,那种事也太扯了,久远的记忆找寻不到,这是每个人都有的,记忆就像是写在沙子上的画,一点都不牢靠。
“这都是你装的吧?”
“废话。”
大帝质询,年又喝了一大口土豆伏特加,没有丝毫廉耻心地承认了,刺激的辛辣让她爽快地吐了吐舌头,年看着这座城邦,就像建在沙土上一样松散,一切都如此格格不入。
土豆伏特加啊,我记得这玩意的出现年份,怎么可能失忆呢?
被吓失忆?
别逗我笑了。
那个从炎国来的,叫作惊蛰的孩子,还挺有意思的,天雷地火劈里啪啦地响,刚好能烧掉一根头发,假如多玩几次……
她会秃顶吗?
值得一试,年又久违地兴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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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是炎国的国土,设有办事处,但惊蛰不太喜欢那里的氛围,她有点想回到租住的旅店,却因为要汇报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前往那里。
什么都没有谈到,甚至时间都不像一次外交谈话,倒像是吃了一顿闭门羹。
如果一切成功,惊蛰将成为刑部和礼部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本身又是大氏族的小姐,她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但惊蛰失败了,至少表面上失败了。
汇报完工作,一位看不见摸不着的守护者不会给炎国带来安全感,但这并不是惊蛰关心的,并不会影响到现存的律法。
她坐下来,吃着汉地十八省有名的粤菜,清汤水煮,还有龙门有名的虾饺。
她能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目光,一次失败并不会让人趾高气昂地上前来贬损自己,但冰冷的审视目光不会停止。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寂静无声地吃饭,Q弹的虾肉在口齿间跳跃,龙门要在移动城邦内挖人工河,别的不说,就算只吃鱼虾也回本了。
空气陡然间变得灼热了起来,她猛然回身,正好撞上了一只特点鲜明的大花臂,年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站在了惊蛰身后。
“芜湖~”
年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面颊,伴随着络绎不绝的噼啪声,惊蛰的头发整个蓬松了起来,三色的雷电在发梢间窜动,看得年直点头。
“真棒啊,这头发中间的雷电,稍微点一下就能燃起来……你在害怕吗?不应该啊,炎国人不可能害怕我的,你们又不懂。”
噼啪~噼啪~
头发根根消失不见。
住手啊,法律工作者的头发没一根少一根,不要因为好玩去揪啊!
轰隆!
玄黄的巨剑从天而降,冲破了办公室的大厦玻璃,坠落到惊蛰面前,掀起的狂风让噼啪的闪电更加肆虐,打到了年的手上。
年收回手,皱着眉头看向那柄剑,她可以看出那又是自己的一位同类,悲哀地被杀死并做成武器。
和地藏御魂不同,这把剑里蕴含的情绪带着怨恨与悲哀,一点也看不出是自愿的。
“还真有神被心不甘情不愿地砍死啊?”
年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了。
?
神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不是一心求死,那它们基本上就是不死的,除非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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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沉寂。
有人试图拉响警报,但不论怎么按都没有反应,年小姐蹲下来仔细端详,手指摇晃着指导这群一次换一茬的人类。
“所以啊,永远不要因未知而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呢?难道不应该兴奋吗?”
年懒散地教导着。
“哦,我忘了,这世界对你们来说有太多的未知,害怕也挺正常的。”
年试图拔起那柄重剑,制造方式与地藏御魂是相同的,只不过手法更加粗犷,她尚无法理解具体的锻造手法,这对锻造与冶炼的神明来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