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是个很显而易见的问题，你有那么多朋友，最后却只找了她，这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工作，”魏彦吾每次都表现得极其懒散，甚至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

“这是一场试炼。”

“受灾范围完全划死，整个流程完全在你掌控之中，最终一刀由小陈来完成，前面的非常惊险，但最后一项，太过刻意了，除了试炼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可能。”

魏彦吾认真地说。

“虽然很不想思考，但这个答案也太浅显了。”

“我付出得可不少啊。”

星野也坐了下来，魏夫人似乎出门去了，所以这次并没有被领进餐厅，而是议事大厅，气氛也不如往常那般悠闲，反而透着一股严肃会议的味道。

魏彦吾很严肃。

此时他不是热心市民魏先生，而是一座移动城邦的主人。

“你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而且很大。”

魏彦吾表现出相应的担忧：“小陈还太年轻了，我本来准备让她多锻炼几年再逐渐接手我的工作，你的安排让一切都提前了，但她显然还没有准备好”

“永远没有准备好的时候，那是突如其来的，信念的飞跃。”

星野的回答十分巧思。

“倒不如说，你这样一直观察着她，陈真正成长的就只有年龄而已，空长岁数是很危险的，她现在做出的所有决定，不论过去三年还是五年，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决定。”

“她会主备理解龙门的运作规则，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教她。”

魏彦吾的手太黑了。

他就像反向的遮阳伞，只有伞下才是阳光遍地，传授的过程就是让陈逐步看见伞上的黑暗，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开口，依照小陈的性格，怕不是要直接跑出龙门。

或者拿刀砍她。

年轻人，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活法，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我也在逐渐传授陈一些知识。”

“何解？”

“我有预感，巨大的变革将要发生，泰拉将会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变化。就算没有……我也会为陈保驾护航，让她作为领导者活过这一生。”

星野想着长生种这时候应该如何说。

“叔叔和侄女，两个很相像的人，你小时候也应该是个理想主义者吧？”

“……”

这个魏彦吾没有急着回答。

不过根据考证，如果魏彦吾那时候也有三人互砍的戏码，他就是那个瞪着大眼睛听别人说漂亮话的人，比陈好不了多少。

“一个理想主义者不可怕，一个一生都是理想主义者的人，魏先生，你不想看看吗？”

“……”

魏彦吾没有说话，他可以找很多种理由回避这个问题，但很显然，当听到问题的一刹那，心中电光火石般闪现的一缕小火花，那才是真正的答案。

他自然是想的。

巫女离开后，魏彦吾低下头，看着椅子下方的木屑，他在不经意间捏碎了椅子扶手。

自己仍渴望理想主义者，这可怕吗？

一点也不。

真正可怕的是，今天听到提问，自己才意识到这一点，仿佛从前一直在刻意回避。

这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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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顺路去了一趟警卫局。

这次她走的是窗户，轻轻敲打玻璃，没有得到邀请便直接钻了进去，她看着似乎相处融洽的一人一吉祥物，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和她……相处得很好？”

“挺好的”

“油豆腐！”

有那么一瞬间，星野还以为绯玉丸不是游戏中那个绯玉丸，但第一嗓就让她梦回开放世界，星野皱着眉头远离了绯玉丸，以免被智障传染。

“为什么你不烦她？”

“为什么要烦？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吧？”陈显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不知道真正的小孩子是什么样。

星野自然也没带过孩子，但她知道肯定不是绯玉丸这样。

“我审讯过更恶心的人，与他们相比，绯玉丸简直就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