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黑符华无聊地张嘴,“这是我的权能。”
“基于什么理论呢?”
“哈?”
“这玩意还需要理论吗?不都是天生就会的吗?”她表现得十分厌恶学习。
梦境中的画面极其诡异。
塔露拉双手持剑,苍白的男人像复读机一样读那句话,血液顺着公爵宝座流淌,任何话语一旦开始复读便失去威力,那场景与其说是惊悚,不如说是滑稽。
“你居然没有后悔?”
“我后悔的事有很多,但这件事,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后悔。”
她甚至又把剑往里伸了伸。
“考核通过有奖励吗?”
“没有哦。”
黑符华摇了摇头,像是在替塔露拉表达惋惜之情:“想要奖励,必须跪下来亲吻我的脚才可以,要皈依我。”
“……”
很长时间的沉默。
黑符华突然摇了摇头,惋惜地说:“啊,这都没有愤怒,看来你彻底没用了,真是无聊。”
“醒来之后,我会变成之前那种状态吗?”
“会。”
刚成年的塔露拉只愣了一下,便坦然接受了这个结局。
“我要回答你。”
塔露拉淡定地说。
“就算是无果的愤怒,也要愤怒,不要听从命运摆布,不要放弃活的希望,绝对不能‘温和地就走进那个良夜’。”
“你喜欢音乐剧,我喜欢看些诗集。”
塔露拉微笑着举着巨剑,仍保持着那个穿刺的姿势,开始为符华念诗。
“白昼将尽,暮年仍应燃烧咆哮;
怒斥吧,怒斥光的消逝;
虽然在白昼尽头,智者自知该踏上夜途。”
“呵呵。”
黑符华打了个响指,一切归于平静,塔露拉脱离了多梦的潜睡状态,陷入深眠。正如她所说的一样,一切都将归于黑夜,所有的愤怒都毫无意义。
半晌之后,黑符华突然自言自语:
“她说的那些鬼东西,是不是只有读书才能听懂啊?”
“没劲。”
“找个有意思的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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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做梦了。
她时常会做梦,做的梦奇奇怪怪,有时竟然会梦到自己在维多利亚皇家军事学校,教同班的朋友打麻将。
事后评估,那是对数年无娱乐的学习的心理补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些梦都很怪,但都比不上这个梦怪。
仍然是在打麻将。
但地点不太一样,并不是维多利亚皇家军事学校,而是那个未被摧毁的八重神社。
陈和八重樱在打麻将。
“三筒。”
“五条。”
……
打牌打得有些无聊,双人麻将的节奏永远比四人麻将快,就这样打着打着,陈已经凑够一副大牌了。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黑符华凑得很近,鼻息都快喷到陈的脖子上了,但这是梦中的世界,她不想被注意到,就不会被注意到,这也是她身为心灵之律者的权能。
“真是副好牌呢,你已经很渴望赢吧?即便在梦中也要凑一副能赢的好牌。”
她又凑到对面看牌,目光中流露出悲哀与唏嘘。
但这只是她自身的情感,她看着梦中的一切,就像个事不关己的观众。
“但是你觉得自己赢不了她,赢不了这个神社巫女,所以你给自己凑了一副中上的好牌,却给她凑一副绝世好牌,该怎么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