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龙门离乌萨斯还算近，不费太多事。

商博良离开了，伴随着他的离开，霜星感觉到力量回归了身体，但源石带来的病痛也一同回归了，她痛苦地皱了皱眉，再一次清晰感觉到了自己的肉体被逐步蚕食。

“可怕的人……咳咳咳。”

霜星一步一顿，行走得极为艰难：“纯粹的人，都很可怕。”

按照他的理论，源石是一种游荡在空气中的活物，依托人的命令行事，如同有思想的精灵。

只能说是异想天开，但不能说是全无可能。

霜星一步步地往上走，雪怪小队成员纷纷围拢上来，却因为突然升起的低温不太敢靠近，他们纷纷发现，大姐似乎面有菜色，举手投足间满是痛苦。

“大姐……？”

“无碍，所有的麻烦都已解决，回去吧，我需要休息几天。”

霜星声音轻飘飘的，透着有气无力之感，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陷入昏迷。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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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星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切尔诺伯格，床边做着父亲爱国者，霜星刚想问以父亲的庞大身形是怎么进门的，一抬头看见房间的门被砸坏了，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面对爱国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将自己的见闻说了一遍，包括矿坑里那个奇怪的皇帝。

爱国者并没有发表意见。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连嘘寒问暖也忘记了，房间内的空气顿时有些沉重。

“……疯子……”

他说，心想乌萨斯人怎么选了个疯子当皇帝。

当这个国家走下坡路的时候，总需要一个人出现，踩上一脚油门，将历史开进无可挽回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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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人最大的依恋是对土地的依恋，这是我的理念，也是我个人认为的源石的由来之一，一种散布在空气中的精神聚合体，先民死亡后的残留，正是在这种依赖的影响下，后世才会有这些捏他现实的国家。

结局之前，总该扔出一个解释，不管这个解释有多幼稚。

第516章：传声筒W

霜星得了一种怪病。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算得上是饱经风霜，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不可能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却没想到，病痛并不来自于长时间的苦痛，而是来自突如其来的安逸。

那个能力，藏在皇帝的血脉深出。

在他用语言创造的环境中，霜星体内的结晶被镇服，甚至开始缓缓退缩。

这就像是被强行塞进最好的加护病房一般，一旦脱离出来，那感觉简直非同一般的难受。

“这段时间，我不指挥了。”

她面无表情地发布指令，心头突然有些忧虑，认为自己至少有义务去提个醒，如果硬要纠结的话，神社那个地方，是她将商博良的矛头调转过去的。

霜星从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

如果巫女被利用了，一想到世间可能不再有纯洁的冰蓝色雪花，霜星突然就感到有些淡淡的难过。

这是非常要命的情绪。

她平躺在床上，任凭冷风席卷，并没有闭上眼睛睡觉，而是看着雾蒙蒙的雪花落在自己脸上。

霜星体温极低，雪花落在她身上并不会融化，没多时便只剩下灰蒙蒙的雪堆。

“喂喂喂，你死了？”

这恶毒的嗓音，都不用睁眼，一听就知道是W。

霜星一点都不想回答，甚至觉得看见W的脸就是一种折磨，于是她没有吹散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雪堆，而是隔着一层灰蒙蒙的透镜，宛如雾里看花。

雾蒙蒙的，一切都看不真切，这都是因为冰花中黑灰色的杂质。

“别在房间里玩这个啊，堆起来跟个坟头似的，看得我想出去扯一把黄白色的花，唉。”

烦人。

就没有好点的话吗？

W不出去，霜星打算给她派一个任务。

“去提醒一下那位巫女，乌萨斯的皇帝在寻找幽兰黛尔，化名商博良，特征是废话多，爱做解释。”

W突然沉默了。

“幽兰黛尔，狗皇帝找幽兰黛尔想干什么啊？”

霜星听出她有些慌张。

看来在卡西米尔，与苍蓝的彗星骑士短短数星期的同行，确实在W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霜星想了想，还是觉得简简单单一个托付不太靠谱，艰难地从雪花堆中起身，拿起细石墨条在信纸上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