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只是问出了这样的疑问，让程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然重要，你签字之后，这一份文件也正式生效，之后，你就是属于我们华国的一员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签字页代表着你接受了这文件上面所提及的内容……我们华国一直不会过于强迫个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可以有自己的意愿么？”

“当然，当你成为我们华国一员之后，将可以拥有自己的意愿……”

差一点，差一点就回答是‘当然是可以拥有’但这一份文件，程晨也是清楚地知道这是他们和香月夕呼之间的协议而已，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或者是询问过社霞个人的意愿。

他不能够让自己的行动和语言产生矛盾，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面。

作为ESP产物，人造人，其出生本就是被人所使用。在苏联，甚至是被作为所有物存在而已，人权这种东西根本不会存在她们身上。

社霞来到这里，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和在苏联时期的肯定是不一样的，但归根结底，作为 alternative计划的关键人物，她仍然是不自由的，自己的意愿更多的时候是不存在的。

但是，他们不一样。

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脱下这身军装，过正常人的生活，上学，看电影，吃甜点这类女孩子最喜欢的事情，都完全没与问题。

要是因为钱的问题，程晨觉得自己拿出自己的津贴也完全没有问题。

反正这这两年的津贴也确实是丰厚，他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花费，供养这么一个女孩完全没有问题。

自己的父母一直想要女儿，只是年龄的关系，一直没有再生，要是社霞作为他妹妹……

等等，不对，要是被别人怀疑他别与用心那就不对了。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他这想法要是被战友知道了，指不定就要被调侃了。

那帮子家伙私下里比谁都污。

社霞微微低着头，不知道思考一些什么东西。

“程晨上尉，你们……可以拯救这个世界么！”

拯救世界……

一位身为esp判断为拥有读取人思考能力的少女向他询问这个问题，程晨当即猜到了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实。

或许，还是从他的大脑之中。

思维被窥视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借此发怒……没有这个必要。

他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这位少女窥视。

“我只是一名军人而已，我代表不来了我的国家，我的上面还要校官，校官的上面还有将官，将官之上则是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能决定我们国家行动方针的绝不是我，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要……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延续人类的存在，要是失去了这一份价值和意义……”

少女并没有把话说下去，DNA程晨也能够猜到少女会想要说什么了。

失去了本身存在的价值，那么，她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比起他从正常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他可以理所当然的寻找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但是，社霞不一样，出生的时候便是被赋予了这一特殊伟大的意义，拯救人类，为了人类和世界，而奉献自己。

她除了这个，或许就再也没有其他值得她在意的东西了吧！

失去了这个，她的人生将陷入到迷茫之中。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他……做不到。

凭着一张嘴说服对方，不可能的。

看到的第一眼，程晨就知道对方根本不是个正常人……

不仅仅只生理上的，连着心理上面也是一样，和正常人的思考回路都是不一样的。

改变对方的思维方式，绝不是短时间可以实现的，自己虽然在交际上面有些能力，但让他现在搞定，完全不可能。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比起语言，行为和环境将是更好的选择。

让女孩所处的大环境改变，才可以让她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的思维。

“我相信你到了华国会找到另外存在的意义，未知让你感到迷茫和惶恐，但同样也带给了你新的人生经历。”

程晨尽可能的展现着自己友好的笑容，对方女孩的身份，人造人的出生，以及将来成为同一面旗帜下战友的身份，都让他只会报以友好态度。

“拯救这个世界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想要真正的拯救这个世界，只能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将目标放在消灭beta身上。你虽然特殊但并不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要主动去承担起你本不应该承担起的责任……”

“那么，现在，可以签字了么！”

女孩仍然是沉浸在他刚才的话语之中，想到自己的话语有些用处，能够引起社霞的深思，程晨觉得够了。

至少多少解决了一点社霞的心理问题了吧！

“嗯……”

香月夕呼听着从耳麦传出来的声音，最终叹了一口气。

她是科学家，更是愿意为了国家和人类而不择手段，但现在，她选择放手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社霞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esp人造人在这世界上仍然是大量存在，不想将其简单的交给华国，只是想要用这来试探一下华国的态度和容忍底线而已。

当然，她也保有着要是对方不采取任何行为，她也乐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