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说:“走,吃饭。”
在北离城内,只有中央大街附近的人多一些,两人走到这里花了不少的时间。
在广场上围了很多人,有贩卖物品的,也有卖艺的。
两人进入了大名鼎鼎的皮卡酒楼,此处人潮攘攘,池顿要了个单间,点了两盘小菜。
而戒心见池顿点的都是素食,出声说道:“您不必顾及小僧。”
“有进步啊。”池顿赞了他一声,又叫人上了两斤炭烧牛肉,一壶清酒。
“怎么,戒心大师近来在为何事烦恼,说来听听?”
池顿今天心情还是不错的,吃着肉喝着酒,没把戒心当外人。
“您过誉了,我哪里是什么大师。”
戒心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连开玩笑的话都会认真回应,但这也就是他可爱的地方吧。
“最近苍云战乱,小僧心有悸动,也想为这世人尽一分绵薄之力,只是……小僧很清楚,自己无论到哪里,都不过是一个麻烦罢了。您那一日的口口之言,戒心铭记不敢忘却,可依旧还是做不出夺取他人性命之事,我愿为世人伏首,屈膝拜佛,却也知,不过是无用之功。”
戒心很希望能够从池顿那里得到答案,他已经不知如何去做了。
“那你觉得,是佛重要,还是你眼中的世人重要?”
“世人……吧。”
“谁又说的清呢,能有几个人活的明明白白的,我也不懂你说的那些神佛论,我只阐述我自己的观点,你眼中那些违背佛理的行为,在你心中认为它是正确的吗?如果是,那就去做,管别人说什么,佛没给善恶立规矩,再说佛又是什么呢?它真的比这个世界的规则还要高高在上吗?还是说,你认为那些行为换来的后果,是错误的?”
“摆在前方永远都是地狱,走不走看你,死不死另说,吃菜,一会儿凉了。”
池顿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教导别人什么,他自身都是残缺的。
吃饱喝足,两人分道扬镳,池顿回了父母的家。
老爹不在,而且娘也不在。
今天没被锦鲤缠着,是因为那丫头早上开始就和池顿说去找池夫人了,池顿到这里的时候她们还没有回来。
啊,清净的一天。
另一边,戒心又一次来到了天辰寺。
他比谁都清楚,池顿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早就明白了,只是自己想与被他人说出来,感觉是不同的。
戒心缺的,是那份放下一切的勇气。
他跪在佛像前,低头诵经,在这里,能找到一丝心安。
也可能,是在骗那个叫戒心的和尚,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