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想并非多同情未央生,也不打算可刻意出手救他,这样的人,你即便此次救了,他还是会想办法让自己掉坑里的,根本救不过来。
就如未央生明知林东健可以自由初入绝世楼,他与宁王的关系应当不一般,却还是如此直白的说了,是因为觉得自己代表正义,所以肆无忌惮?
林东健喝了口酒,掩饰之前的失态,看向夏想道:“夏兄,你们若是想进绝世楼,需要献上一件绝世珍宝,只消宝物令宁王满意,方可入楼。”
“多谢林兄,我回去便将宝物准备好。”
“无妨无妨,一件珍宝而已。林兄夏兄,那我们约好明日一早入绝世楼?”未央生举杯笑道。
“好。”
“一言为定。”
绝世楼虽名为绝世楼,却不是真正的楼宇。入楼只有一条拾级而上的山路,两边都是悬崖。而绝世楼原也是山,只是中间被掏空了,宛如洞天福地,当得起绝世二字。
如此形同碉堡,寻常人自是无法打绝世楼的主意,但也因此原电影里,王阳明带人包围绝世楼时,宁王连条逃跑的后路都没有。
山崖前的大门由纯铜打造,高约三丈,威武气派。门口有两名身着重甲的护卫把守,走近之后,林东健朗声道:“开门,我要见王爷。”
“不好意思林公子,你的几位朋友,照例要先搜身。”
搜身而已,夏想和未央生都极为配合。
很快,四人得以入内。之所以是四人,是未央生还带了个书童。夏想发现里面山道纵横交错,若非熟知,很容易走错。而每条路口,都护卫把守,守卫森严。
未央生想在这里搜集宁王的罪证,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告诉他罪证藏在哪,他想不被人发现就拿到,以他的本事都绝无可能。除非宁王故意设局骗他。
跟在一位护卫身后,走了一段,道路豁然开朗,看样子,前面像是一处偏厅。护卫突然驻足,转身道:“林公子,王爷就在前面。”
林东健向此人道谢,然后对夏想二人道:“将你们的要敬献的东西拿出来吧,王爷就在里面,我们这就过去。”
“没问题。”
“好。”
话音一落,夏想假意去取,然后手里就多了一个盒子。
见到他手里的盒子,未央生惊讶道:“夏兄,这么大的盒子,你之前将它放在哪的?”
“我一直将它竖着放在身上的,未央兄应是并未注意。”夏想解释道。
“难怪难怪,林兄,请带路吧。”未央生不过是随口一问,他眼下的心思都在进绝世楼上,自是不会深究。
林东健笑了笑,引他们进了偏厅。
一入内,几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只见不大的地方,尽数铺着波斯进贡的地毯,一位赤身果体的女子正躺在上面,她四周还散落着诸多名画。不远处的多宝阁上,更是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熠熠生辉。
然而这一切并足以让几人震惊。
他们惊的,是一张纯金打造铺着锦缎的躺椅上,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闭目养神,身旁还有两位只穿了肚兜的女子在替他按摩。而他的脚,却踩在地上女子的胸口,来回移动,好似在踢波。
看的夏想气抖冷…不是,是在心底怒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和他们相比,显是见惯了此等场面的林东健,见应是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的男子,忙向他拜倒道:“王爷,我今日带了两位好友来。”
宁王不禁多看了夏想一眼,以他的身份,见惯了奇人异士以及无数想投靠他的才子官员,但从未见过任何一人,生的如夏想这般面若冠玉,英明神武。他原本冷淡的语气稍稍缓和,道:“进绝世楼的规矩你们知道吗?”
未央生照例抢先道:“欲进绝世楼,先献奇珍,小生知道。”说着,就招过书童,打算献上带来的珍宝。
“小生也知道。”夏想紧随其后道。
宁王看向夏想道:“你不必献礼了,你的长相,绝对是件宝物,可以令我绝世楼内的女子芳心大悦。本王准你从今往后,随意进出绝世楼。”
啊,你这样,让我以后对付你的时候,好生为难啊。前有蔡相,后有宁王,真是造化弄人啊。你们为何不能做个好人呢,夏想在心底叹道。
林东健:“……”
未央生:“……”
“谢过王爷。”夏想应道,随即退到一边,将C位交给未央生。但若是有人注意到他的位置,还是会有些奇怪的,因为他退的很后,正巧挡住一幅画。
口嫌体正直的夏想,说是懒得救未央生,但连人家老婆都抢了,还是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准备帮未央生一把。
见夏想已获得入绝世楼机会的未央生掀开书童手里托盘上的布,急忙道:“王爷,此乃家父收藏,虽然不是绝世奇珍,两尺半的珊瑚,不算罕有,不过朱红色的,就不多了。”
说到最后,未央生的神色渐渐得意起来。
闻言,一直躺在椅子的上的宁王突然坐了起来,不止如此,他手里还多了一柄纯金打造的如意。
只见他先是用这柄如意代替了他的脚,划过女子胸口的一点朱红,不知是如意太凉还是太硬,惹得该女一阵轻颤。
就在未央生和林东健被这一幕吸引时,宁王突然举起手里的金如意,猛的砸向珊瑚,将原本精致的赤色珊瑚,砸的四分五裂。
未央生被宁王骤然狠厉的举动,吓了一跳。
“来人,拿几件本王准备扔进柴房的珊瑚出来!”砸完之后,顺手丢了金如意的宁王朝身后喊道。
很快,便有穿着红衣的两个女子,抬了一张桌子出来,而桌案上,摆的正是一株株珊瑚。不止体积比未央生献上的更大,色泽也更加红润。
便是不懂珊瑚的人也看的出来,这些珊瑚的品质,要远超未央生带来的那一株。
“拿这种破烂也想进绝世楼,桌子上的东西,你随便拿一件当赔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将先前赤果的女子拉进怀里,此刻宁王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乃子,一边满是不屑道。
从桌上的珊瑚被抬出来的一刻,未央生的心就像之前被砸碎的珊瑚,也跟着碎了。眼下听到宁王的话,忙拱手诚惶诚恐道:“小生自知失礼,王爷的厚赐不敢拜领,小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