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红和服的黑发美人袅袅婷婷地走来，白色的棉袜夹着木屐，一下一下，步履从容。她的和服上绘着数朵繁盛的花，洁白的绒托着她的双颊，却衬得她的肤色更加光洁。

往日披下如若黑瀑的长发此刻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用银制的簪子固定着。她抬起手，宽大的袖顺着向下滑，露出戴着鲜红色珠串的洁白皓腕。

她自然而然地走来，顺着挽上布拉斯科维茨的手，向牧野投来一个礼节性的笑。

“牧野也来参加宴会？”

“嗯，受人所托。”牧野点头。

“看起来很精神。”

在自己提督面前，当然不能用多么华丽的语言去夸赞别人。这样的言辞刚刚好。

“谢谢。”牧野点头，“不需要出示什么邀请函么？”

“等邀请你的人到就行了。”布拉斯科维茨笑道，“这次宴会是讨论关于极北舰启航行程的，要结合深海动向重新规整一下路线，你愿意来听我是没想到的。”

居然还真的是一个有着正事的宴会。

不过牧野哪里想得到，这个事情其实不需要专门弄一个宴会出来，只是赤城提了两句，布拉斯科维茨也正好闲的没事，就干脆喊人开个宴会。

“行。”牧野点头。布拉斯科维茨和赤城显然得接待前来赴宴的提督们，自己并不方便站在这里打扰他们。

他想了想，干脆走到大厅的边上，靠着一根柱子，静静等着将从电梯门走出来的两位德意志少女。

时间是五点三十。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

提督和舰娘络绎不绝地到场。牧野看着一对一对的提督舰娘自布拉斯科维茨身后的门走过，舰娘大多身着礼服，一个个姣好的身材在服饰的衬托下更加凸显，与自己的提督手挽手走过，似是一对对将成婚的新人。

齐柏林和欧根也会穿这样的衣服么？那她们会是什么样呢？虽然没有特别观察过，但是两位德意志姑娘的身材，好像都很惊人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参加宴会的提督总共也就几十人，很快电梯就没有了动静。当持续十分钟没有看到电梯升上来之时，牧野忍不住向赤城投去疑问的目光。

已经五点四十七了。

该不会自己弄错地方了吧？

“赤城，请问一下，邀请名单上有……”

他忍不住开口向赤城问道，却看到黑发的美人向他摆了摆手，指了指他的身后，随后挽着布拉斯科维茨，先迈入了宴会厅中。

而他转头望向赤城所指的地方。

是安全楼梯的楼道口。

那扇青绿的门在一声吱嘎之中被人推开，两名互相搀扶着的少女有些狼狈地从门口走出，两人的手上都拎着什么东西。光线有点昏暗，牧野不是太看得清。

他只能看见两名少女走出楼道口后相继蹲下身，将手上的东西摆在地上，再站起身时，似乎都高了一截。

紧接着，鞋跟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中。

少女依然互相搀扶着，走的有些晃晃悠悠。而一步步走近，牧野也终于看清了她们。

那是他要陪同出席的、盛装的姑娘。

直到两名少女在他的面前停下，左边的、要显得更加活泼一些的姑娘开口：

“不好意思啊牧野，电梯我们按了没反应，走上来的。这鞋子，太奇怪了。”

她似是抱怨着地弯下腰，还揉了揉脚踝。

而牧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向来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们都放下了马尾，在脑后重新编成有些繁复的发型。金色的刘海温顺地贴在额前，鬓边的发梳理的干干净净。宴会厅里的光照来，让牧野能够看清两人的服饰，皆是白色的裙装。

欧根的礼服要简洁一些，更加贴合她邻家妹妹般的气质。白色的吊带在身前交错，于颈后简单地打了一个结。胸前的丰满将衣服毫不客气地撑起一个有些过分的弧度，而后夸张的收腰，勾勒出少女那美好的弧线。层层叠叠的短裙下则是一双到大腿根部的白色丝袜，将少女细嫩的双腿包裹于其中，踩在那双跟高的一看就不适合初学者穿的高跟鞋上，颇有些摇摇晃晃。

就像是那初春攀上墙的迎春花，在枝上颤颤巍巍，但是显眼而勾人。

而齐柏林低着头，将目光和表情藏在牧野看不见的地方。

她身后的裙要繁盛太多。相比欧根的礼服，她的衣服要少了许多表面的遮拦，抹胸的礼裙将其丰满凸显的一览无余，她站在牧野的身前，只要牧野的余光稍稍向下瞥一些，便能看到那深邃的锁骨，以及让人似乎能陷入其中的白色深渊。

与欧根礼服如出一辙的收腰设计，却因为抹胸裙而显得更加过分。宽大的裙挡住了少女的臀线，裙边一直将将拖到地上，只露出少女同样踩着高跟的足。

像是那藏在繁盛叶中的玉兰，大朵地盛开在高处。

虽然遮遮掩掩，却让人更加幻想那宽大的裙撑下，究竟藏着什么。

“来晚了，抱歉。”

紧接着她缓步上前，伸出手挽住牧野的一只手臂。

她的声音轻轻的，似是有点惭愧，又似是有些害羞。白色蕾丝手套包裹着的纤细手臂时不时抬起，似是想遮挡胸口露出的部分。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做这些无用的遮挡，而是轻声唤道：

“欧根。”

于是还在揉着小腿的少女走上前，挽住了牧野的另外一只手。

他就这么被夹在了温香软玉之间。

这一刻，牧野的呼吸都几乎停滞。

他知道这两名德意志的姑娘都很漂亮，身材也很惊人。但一直以来他们都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要么家居服要么是舰装似的军服，从未有过如此装扮。

他想过她们会有多夺人眼目，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