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视频的结尾浮出一行大字。

“这，就是天命！”

第178章.现实与虚假的天际线

“呯！”

没有动用能力，李易一拳砸在了中央指挥室的桌上，单凭自身的肉体素质狠狠吃下了反震的疼痛。

“零，统计损失！”

强压下内心的怒火，李易恢复到平时冷静的模样，语气中的寒意让零有些不寒而栗。

“B级研究人员以及旗下的直属专项研究组已经尽数撤离，其他的研究人员大约有27%被困在澳洲基地，留守基地的克隆士兵除了出勤的之外，其他的……全部执行登舰控制任务。”

眼角跳了跳，李易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即使是最低级的研究员，在表世界中也至少算得上是独当一面的优秀角色，而能够驻扎在澳洲基地的克隆士兵更是整个基金会的精英，其中至少会存在两支夜幕特战组。

夜幕二十四队，就这么去了最精锐的两队。除此之外，普通的克隆士兵更是直接阵亡上千名。

在天琼之眼的近距离轰击下，失去了防御功能的澳洲基地绝不会有任何幸存者。

更何况，澳洲基地被毁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损失。作为基金会经营最久的基地，澳洲基地中储存的各项精密仪器和诸多实验实体成果都来不及搬离。

异形皇后，EUV极紫外光刻车间，三条克隆士兵制造流水线，几十件收容实验室，数不清的军用装备……甚至连同五克储存在基地内的反物质，这些在这场浩劫中全部被摧毁。

唯一算得上是安慰的，也许就是量子计算机组在零彻底失去澳洲基地主控权前被成功毁灭。

“零，现在是否能够锁定天琼号的飞行轨迹？”

“有些困难，基金会内的量子卫星群已经被所罗门彻底控制。虽然零最后及时毁灭了澳洲基地的计算机，但天琼号上的A5终端完全够所罗门控制卫星群。“

A5终端是基金会中性能最强的量子计算机，其计算力甚至比得上大半个量子计算机组，充分的计算力再加上智能生命的计算力运用能力，零也无法突破所罗门的防火墙。

“所罗门应该已经达到智能生命的程度了，否则没理由你会失败。“

轻轻道出真相，李易突然感觉有些难办。一个智能生命，而且对基金会乃至都抱有反社会倾向，即使是初生的也足以引起文明动荡。

甚至，如果所罗门再极端一点，不顾一切地入侵表世界网络，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么，外界的民用卫星还能用吗？”

内心抱有着丝丝侥幸，李易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指挥官阁下，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所罗门不可能忽略这点……”零有些无奈地联通了互联网，随后语气变得有些怪异，“等等，已经进去了。”

“不只是民用的，甚至连军用的都没有被入侵和控制的痕迹。”零感觉自己的逻辑程序受到侮辱，在一番简单的确认后，零一脸懵逼地对李易做出了回复。

“指挥官阁下，所罗门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互联网的存在。”

“嗯？具体说说。”

李易的精神顿时振奋起来，隐隐中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在澳洲基地被毁灭后，零第一时间物理性关停了基金会各子基地的网络连接，以免被所罗门入侵。此时，基金会各基地相当是陷入了失联单机模式。

甚至连刚刚零连接外界卫星，都是动用了密线。

但所罗门，面对几乎不设防的互联网，居然毫无反应。对于继续计算力的智能生命来说，互联网可以为它提供大量的常规计算机，几乎是块送上门的肥肉。

如果所罗门成功将自己融入互联网，那么除非地球方面销毁所有联网的电子储存装置，实现永久性的文明大后退，否则李易根本拿所罗门没办法。

但恰恰就是这个情况下，所罗门居然没反应。

“零，告诉我你对所罗门的了解，我们需要对其行为进行分析。”

零点了点头，随后调出了和所罗门交手时进行的短暂交流记录。仔细浏览之后，李易敏锐地意识到了几点。

“所罗门说，它将彻底毁灭基金会，毁灭我们的世界？”

“即使是汇集了世界剩下十分之九的计算力，所罗门也能突破我们的防御？”

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在脑中成形，李易看向身旁的零：“零，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零郑重地说道：“包括天琼号的A5终端，基金会的量子计算机一共十四组，除去在生物圈坠毁后的两组和澳洲基地的两组，基金会实际掌控的计算机只有九组。所罗门，它忽略了表世界的计算力。”

“不仅如此，他似乎将基金会当做了全世界。”李易补充道，“虽然基金会的势力范围的确囊括全球，但这也的确证明了所罗门世界观的缺失。”

“貌似，所罗门并不知道外界的存在。”

相互对视，李易和零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种情况并不是难以理解的，澳洲基地内并没有储存对于世界历史和国际政治这些非科技资料，而为了效率和保密，基金会也在暗中构建了一套独立的通讯系统。

甚至连虚拟世界的量子服务器，李易都是安置在曙光科技中。

基金会的研究人员都是来自表世界，克隆士兵的灌输记忆中只有被固定的知识，表世界的了解对基金会几乎是可有可无。

再加之曙光基金会的速成经历，将基金会作为文明继承火种的想法还未萌生，导致基金会内对表世界的记载几乎没有。

片面的数据库很可能造就了所罗门虚假的世界观。就像是古代裹足女子一般，她们了解的世界就只有自家宅子那么大。

所罗门的世界，也只有基金会那么大。

即使天空记载的卫星数量远超自己所掌控的，即使曙光科技也存在着量子计算机组，所罗门依然没有意识到。

“好！”

站起身来，李易重新燃起了希望：“零，截断基金会对外界的所有非战时必要联系，删除相关记载，并利用外卫星时刻标注天琼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