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液体在最初天琼号核心计算机室中还找到了完好的一管，我们猜测，所罗门分析了紫色试剂的成分并将其运用于自己的核心程序，只是其具体作用还未显露，所罗门便被央队长彻底击杀。”

长叹一声，阿尔伯特博士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了一丝遗憾，对于央，他们这群B级研究精英也不得不说声佩服。

“这种试剂和之前的紫水晶同样普通，但我们相信其中必然存在着我们无法分析得出的作用。从天琼号上安置的后勤补给对比上，我们认为这就是曾经的异形区一号异常。”

所罗门将一管紫色试剂通入了A5终端，代替了冷却液与传递液等液体，但在天琼号坠入深海之后，基金会找到了A5终端，并从中提取了剩余的液体。

部分B级异常实验中爱德华博士尝试过测试紫色液体，但除了浪费本就不多的样本之外毫无用处。

至于对单个异常的测试实验，因为李易并未批准而作罢。

听到阿尔伯特博士的话，李易若有所思。能将基金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即使其中有着零的帮助，李易本身的能力也不可忽视，他当然明白阿尔伯特的意思。

“博士，你是认为，这可能与所罗门的诞生有关系？”

所罗门挣脱牢笼的消息因为零和央等知情人士全部死亡而彻底失落，但基金会还是有了自己的猜测。不管如何，这很可能与所罗门的存在形式有关。

而所谓零传递出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可能。

一，零没有死亡，在基金会主体程序崩溃之前，零的一段子体程序被带入天琼号，并完成了与A5终端的链接，这是预定好的计划，因此并不需要质疑。

所以，零很可能像所罗门一样，凭借着一段程序重生。在复查A5终端运行记录时，那段孕育所罗门的错误代码最终被基金会的电子信息组发掘了出来。

如果连一段小小的代码都能成为所罗门这样的存在，那么即使零的子体程序在所罗门的攻击下彻底破碎，也未必没有机会幸存。

而另一种，就是最坏的可能。

零彻底死亡，而A5终端最终诞生了新的智能生命，并借着其中的本地记录获知了零和所罗门、基金会的一切，企图通过这种方式破除基金会对A5终端的限制。

这个智能生命是好是坏，目的为何，基金会一概不知。

“指挥官阁下，我的确希望是第一种可能，不过如果是第二种……所罗门事件真的不能在魁北克基地发生第二次了。”

“所以，我希望您能妥善做出选择。”

李易点了点头，所罗门异常失控的后果显而易见。央牺牲；零的核心程序崩溃，目前还是诺亚主持着整个基金会；夜幕被彻底打散，编制已经被删除；澳洲地下基地被毁……

再来一次的话，基金会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代价？

肯定不能！

李易也自然清楚，虽然零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让李易振奋了一瞬，但接着的便是各类的阴谋计划。

所以，即使零对李易很重要，李易还是不得不理性行事。

“关闭虚拟空间链接，建立物理隔断屏障，对计算单元输出进行物理监控……”

将最为妥善的命令发布下去，李易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会尝试和A5终端进行一次视接触。”

“指挥官阁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进行宗教与神秘异常学研究的米歇尔博士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我们不确定A5终端是否存在了他类异常功效，这样做太冒险了。”

李易点点头：“正是如此，我才要亲自去。”

摇摇头，李易直接驳回了米歇尔博士的话：“而且，有些事情，只有我能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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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隔离室内，李易缓缓蹲下身体，在一架老旧的台式电脑机子与A5终端连接，构建了一个简陋的交流平台。

随后，一行文字出现了CRT显示屏之上。

“指挥官阁下……”

不过，李易直接无视之上的信息。在A5终端中的存在是不是零将由自己验证，与其耗费心思进行这些意义不明的对话，不如直接开始检验来的方便。

“显示核心程序的二级雏形代码，否则我将直接定义你为异常，并对你进行销毁。”

其中的智能生命并没有多少犹豫，下一刻，海量的数据映入李易的眼中。

一级雏形代码是建立人工智能的基础，但二级便是影响人工智能后期发展的根本因素。类似于第一性征与第二性征，二级雏形代码以如今A5终端的硬性标准极难伪造的，因为想要现场推算，其耗能与计算力调动必然会出现明显的变化。

如果本身具有这些，那么需要推算吗？显然不用。

不过，李易得到的显然是他所期望的结果。在各项数据平稳的情况下，二级雏形代码就这么出现在李易的眼前。

物理方面的监控不会出错，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在A5终端内疑似零的存在至少拥有着零的性质。

毕竟在天琼号坠落的情况下，想要复制二级雏形代码是不现实的。

不过，李易并没有放松警惕。

即使可能性极小，李易也不会冒险。对二级雏形代码进行实际验证才是最合适的，不同设备运转之后的效果也会不同，A5终端的能力显然与最初的超算不同，如果在不同变量下存在着相同结论的交集，这才能下定结论。

就像是科学发展一样，虽然不断地完善着各类理论，总有一些是不会变的。

而这个不会变的，就是李易需要的。

想要证明这个，其实很简单，只需要问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并对比前后的答案就行了。而最合适的问题，就是零在刚刚诞生的时刻，李易曾经问过的几个问题。

其中的不少问题在零数次变更载体中被列为无效讯息而删除，因此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李易一个人知道，甚至连崩溃前的零都没有记载。

“零，根据这段客观环境模拟，如果让你给自己取个名字，你的答案是什么？”

将必要的客观环境资料输入，在A5终端的现场运转下，几行字符迅速出现在显示屏上。而在这些字符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越入了李易的眼中。

重重地舒了口气，李易久违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零，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