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先驱几乎是单纯地在毁灭，而且也没有收集科技的倾向，这些应该和他们追求的并不一致。”

零的虚拟成像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如果包含了外在因素，那么可选择性就多了起来。”

“也许，在指挥官阁下您所描述的宇宙中，也存在着类似于收割者联盟的组织。收割者文明的主要目的是毁灭文明，和先驱文明的行为极其类似。”

顿了顿，零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也许，其中有着相同的原因。”

心情陡然变得低落，李易沉重地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如果毁灭文明能让他们得到丰厚的利益，并且在多个宇宙都是这样……”

“那么这个宇宙，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黑暗。”

第195章.伊卡洛斯

毁灭文明本身就是最大的益处，这是李易和零最终得出的结论。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不是吗？

当怀揣着对未知星空的期望，向着浩瀚的宇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迎来的却不是善意的交流，而是野蛮的毁灭时，疑惑与不解将会伴随着这个文明沉入地狱。

“宇宙中的未知文明，你们好，这里是银河系第三臂旋的地球文明，我们正在向你们传达友好的讯号，希望宇宙中我们并不孤单……”

伴随着文明的字典与几颗标志性的恒星坐标，地球也许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付出整个文明的未来。

想到NASA曾经向着深空不断发送信息，李易就由衷地一阵后怕。感谢二级文明低劣的无线电传播技术，只要实体载物不被捕获，那么讯号最多只能传递到太阳系边缘。

在这之后，无线电讯号内部的信息缺失就足以将地球再度蒙上阴影。

“说起来，在消灭了所罗门之后，基金会的科技就莫名其妙出现了大幅度的提高，标准模型理论的研究在数类科技树的支持下几近完善，大一统定理也逐渐变得触手可及……

甚至，连零都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幸存，更是成为了伪智能生命，智能生命的缺陷还恰好能被李易的能力弥补……

如果所罗门能代表一个独立的文明，那么这是否就是毁灭文明带来的利益呢？“

苦笑着猜测道，一股寒意窜上了李易的背脊。就像是古代气运的说法，气运足的人洪福齐天，出门都能遇上宝贝，气运差的人倒霉透顶，放屁都砸脚后跟。

而想要增长气运，在主世界所在的三维大宇宙中，只需要灭绝其他的文明就可以了。

很简单，也很残酷。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想要与其他的文明进行和平的交流仿佛都是奢望，而即使达到了五级文明，乃至六级文明的程度后，也要时刻防备着其他文明的侵袭。

这个世界，比想象的黑暗很多。

气运论，这看上去不可思议，但却又是那么值得信服。三个世界的共同点，所罗门之后基金会的迅猛发展，这些虽然不足以将这个理论确定下来，却也能够带来一些论证的基础。

而且，从文明传承发展的层次来讲，秉承着气运论进行文明接触，这可能是最有利于文明的方法。

“将这个可能传递给基金会的社会学与心理学家，并对B级以下的成员进行封锁，这件事，就暂时这么过去吧。”

气运论的残酷很可能会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即使基金会有可能将其压下，但因为不确定的理论而产生流言蜚语，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说着科学至上不信气运论这种玄学，但谁又知道，气运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存在又不是一种另类的科学呢？

玄学，神学，魔法……这些难道真的和科学势不两立吗？

李易并不知道，但李易很清楚，任何一条道路殊途同归，都是追求宇宙真理的方法论。在古代，现代世界的飞机、战舰又何尝不是一种神迹呢？

只要科技的实力发展到足够的地步，小说与电影中的神迹与不科学，其实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东西，甚至通过科学的方法，李易完全可以模拟出同样的效果。

虚拟成像，反重力系统，冷核聚变……

现在的基金会，其底蕴和实力足以在地球上掀起另类的神迹了。

而且说实话，气运论其实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基金会。

“零，你可能已经意识到了，基金会的科技发展已经有些赶不上异常的出现速度了。”

在南极基地中，李易就受到了来自方舟的提醒。在所罗门打破囚笼的时候，方舟就告诉李易：第二次混乱入侵，正式开始。

这无疑是告诉了李易，混乱的入侵将不会止步于第一次，甚至不同次序的异常还会相互作用产生反应。

“指挥官阁下，难道您打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零欲言又止。

有些沉默地想起所罗门对基金会的攻击，李易的眼光逐渐变得坚毅：“看样子，异常控制化的项目……“

“是时候启动了！”

异常控制化，这是基金会还未全面执行的一种高危方案，其保密程度只有B5级以上的成员才有资格了解。在主世界，整个基金会中只有已经晋升B5的丁易博士、爱德华博士等寥寥几人有资格得知。

在这个方案中，基金会将会尝试逐渐走出对异常单纯收容和研究的原则，尝试将其用于更多的方面。

比如异形，作为最早出现的异常项，异形实际上已经被完成了各类的研究，基金会第一次完成了对某项异常的科学化解析。

而之后异形作为生物兵器使用的情况就可以被纳入异常控制化的范畴。

但在异常控制化方案全面展开后，对于异常的研究和发展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支持，许多存在高危风险的实验也会逐步在地球高度保密的基地和外太空的实验室展开。

比如生物圈带回的活体异常古明地恋，基金会将会对其进行比较温和的常规检查，分析妖力这种可能是高强度高层次生物能源的构造。

生物圈其他生物的标本，比如不死鸟之血、花之主的太阳花等也会被尝试制造异常的生物武器。

在行事上，曙光基金会受到了来自SCP基金会的启发，开始对异常进行了大规模的研究和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