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堕入深海的俾斯麦姐妹和五航战，鬼青原本因为喝酒而开心的神色马上冷了下来。的确自己不是一个人，从未想过她人会坚守自己的意志死战不退。

的确，提督这个职业不是代表着一个人。但和前世身为长官手下都是士兵，鬼青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同。哪怕这些士兵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但在身体素质和战斗素养上连人类的特种兵都无法相比。

所以因为大男子主义心理上觉得变扭，鬼青也将自己的舰娘看成是朝夕相伴的士兵。作为一个长官，最重要的是懂得取舍。

在这方面鬼青并不觉得自己没有背负上两百多人的能力和觉悟，因为已经背负过了“舰娘无论多美丽多么善解人意，她们都是士兵，摆好你的定位海尔森大校。”

海尔森是法国的大校，所以哪怕鬼青不服他也没什么。这句话已经有了训示的味道，放在天朝连下等兵军衔都没有的实习提督敢训斥大校？

海尔森愣了，刚想摆着前辈的架子将自己摆在制高点上试探一下鬼青想当提督的决心。可却被反将一军，那句摆好你的定位。和以前在毕业时法国提督学院校长说的演讲一模一样，可那是成为中将一生从军的老人啊。

他们会认识吗，不可能的。自从深海出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外交也越发被忽视，因为每个国家防御深海冲击已经筋疲力尽，那有空发展外交？

眼前这个男人最多只有25岁啊，却完全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不成熟和热血。足以称之冷漠的脸庞，将舰娘视为士兵一视同仁没有因为美色而特殊照顾。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三十岁吗，他的言行透露着令行禁止的绝对。看上去就像一个机器人，在讲述对待战争的情况下毫无感情。

战争是一台庞大的碾压机器，带着情感可能会将其开往不知名的方向。这个道理在前世鬼青就领悟到了，所以指挥战争时怎样保有我方有生力量消耗敌方力量。只要有用的手段都会用上，安排断后的人员也绝不会手软。

有能力就要有使用能力的责任，否则当什么军人。心疼俾斯麦姐妹和五航战贯彻了自己的意志留下断后的同时，鬼青又未尝没有为她们而自豪？

生而为人，如此矛盾。

黎塞留摇着高脚杯中的鸡尾酒，白兰地刚才已经喝完这是新点的一杯。提督依然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冷漠和柔情的矛盾性格从没有改变过。虽然肉身不同，但灵魂和性格却没有丝毫改变。

海尔森吃瘪了，鬼青给自己再次倒满酒笑着继续道“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想要用前辈的口吻训一训不懂事的年轻人，结果被反艹海尔森心里非常憋屈但嘴上也不能落人阵势“你都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优秀吗？”

喝酒便不要那么严肃，鬼青难得自恋臭美刚才的冷漠都不知道抛到了那里“不，只有我这么优秀。”

谁有自己这么优秀，哪怕是上一世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有和鬼青相当的年轻人。毫无疑问鬼青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海军中一颗最耀眼的星，全世界独一无二。如果这样还有没骄傲的资本，那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才值得骄傲。

年轻人有傲气也能理解，海尔森喝下自己的威士忌明显不痛快对酒保道“再来一杯。”

黎塞留屡次后悔想要将伏特加的酒瓶从鬼青手中偷走，但已经提高警惕的鬼青都不把酒瓶放在右手旁。

喝光了手中的酒，看着一个老男人和鬼青聊得开心将自己晾在一旁黎塞留闷闷不乐道“晚上早点回家，我先回去了。”

“嗯，再过两三小时我就回去。”现在是夜里一点，等到鬼青回家可能已经白天了。

黎塞留终于走了，集中在这边的视线瞬间少了一大半。鬼青也能正常的喝酒，但手里的伏特加还没倒满自己的杯子酒杯海尔森抢走。

他的威士忌又喝光了，鬼青的脸也黑了。一晚上连一个酒都不让人喝开心是吧，刚想发作就看到已经喝下伏特加的海尔森眼神迷离的样子。

这个伏特加可是有90度，再高一点就是纯酒精了。平常人哪怕是酒鬼也受不了这么辣的，海尔森目前要的酒连五十度都没有也已经喝了好几杯。猛然尝试度数这么高的伏特加，喝醉没什么好奇怪的。

优雅从他手里拿走自己的酒瓶，将自己的杯子倒满鬼青对酒保道“给他来杯冰水，换个杯子。”

鬼青可不想扛着他回咖啡店，喝点冰水醒醒神就行。

又买了一瓶低浓度的酒，这可不是鬼青喝的。而是海尔森，给他喝伏特加估计会酒精中毒“好了现在我有酒，说出你的故事。”

拿着自己的冰水杯子，海尔森就算满脸沉痛也只字不提。鬼青怂了耸肩，反正海尔森都已经将自己是退役的提督。接下来的故事，哪怕用小脑也能猜到。

pS：怎么讲呢……书客竟然要求每天更新4000，一个月12万字。然而南山这个月已经写了十二万字，这个月还没过完。

pS2：这是昨天的章，晚上还有两章。

第29章：喝完这杯酒从此当路人

“我就是个胆小鬼啊，镇守府被深海轰烂我也失去了左手和左脚。被火灼烧的满身疤痕，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肤。”海尔森明显是喝醉了，鬼青可给他灌了不少酒。

本人是千杯不醉的，按照医学来说鬼青身体中拥有极高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像鬼青向在手中的九十度伏特加，可能要二十瓶才能将其撂倒。

这个身体鬼青不清楚但从没有喝醉过，只有看别人喝醉的份。

现在小口小口品尝着自己的伏特加，鬼青张口问什么海尔森就回答什么。

海尔森大校的镇守府在被深海奇袭后重建了，舰娘也大多没有沉。可身为军人少去一只腿一只手已经算高级伤残，放在鬼青原本的那个世界上是必须退役的。

但这个世界不同，已经发明了机械义肢。当和神经衔接后人甚至能控制手指头五毫米内的弯曲力道，如果想要继续当提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脸上的伤疤是碎玻璃扎的，眼睛没有瞎就是万幸，身上都是烧伤甚至脚趾也被烧掉。肺也因为吸入太多烟尘被换了，身上皮肤更是大面积烧伤。

现在这个名为海尔森的军人除了脸是自己的皮以外，其他的皮肤都是人造皮。发生了这种事伤残到这种程度，害怕上战场鬼青也是能理解。

这是一名抛下镇守府的提督，但谁又能怪他临阵脱逃呢。伤残到这种地步苟活下来，他比任何人都惜命才正常。

他脸上的疤痕能把笑着的婴儿吓哭，当他虎着一张脸时就像地狱罗刹根本不像人。在鬼青的刻意套话之下，这位可敬的逃兵已经快五十岁了。

深海出现才三十年年，而海尔森从军却有32年之多。

那么问题来了，他抗击深海多少年了？鬼青也好奇，所以又给他倒满酒套话道“那您对抗深海多少年了？”

“25年？似乎还不止，但我是第一批站出来的海军。”喝醉的人才不会管酒多酒少，只要开心就好。

给自己倒满鬼青又问“那您是什么时候从前线退下来的？”

“今年12月吧，我已经老了。残了、伤了。连呼吸器官都换成别人捐赠的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从军人中退役，公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眼里的英雄竟然会沦为一个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