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微笑道：“你能战胜自己的欲望我很开心，因为你更进一步，灵魂更加闪耀了。”

“唔，多谢夸奖。”

阿尔托莉雅感受到一旁小小的身影中所携带的温柔与柔弱，即使明知对方是神明，并且让她做出了过分的选择，她内心仍然不由的平静了下来。

稍稍回忆此次圣杯战争中的心灵历程，就连阿尔托莉雅自己都奇怪自己的蜕变。

像是回忆起过去黑历史一般，阿尔托莉雅不由感叹道：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陷入悲伤的我是如此的不成熟。”

亚瑟王毫无疑问是完美的王者，只是多出了女性的感性，在不列颠灭亡后陷入了无尽自责与悲伤。

可以说是由于努力终生的愿景一朝全部化为流水，太大的打击让她自闭，却又因为将所有责任全部负担在了肩膀上，不堪重负了而已。

由她的臣子，不列颠灭亡源头的兰斯洛特作为燃料，借着这一次选择炼心，阿尔托莉雅重拾王威。

要说不可思议有一些，因为太巧合了。

在克洛伊观测的无数未来中，一百条里只有一条会达到心境的蜕变。

或许是克洛伊无意间的期盼，从而影响了圣杯，最终达成了这个结局？

克洛伊摇了摇头，没有必要非要将这些无所谓的事解析。

不论原因，达到克洛伊喜欢的结果就好。

“现在的你，能够坦然接受这一切吗？”

克洛伊问道。

“……”

阿尔托莉雅微微呼出一口气，复杂道：“虽然对此并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了吧，这样的结果。”

“唔嗯，真是不错呢。”

克洛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选择。”

“冬木市的大圣杯无法实现你的愿望，但是我能——”

眼眸绽放着亮光，克洛伊认真道：“甚至我可以在不摧毁人理奠基的前提下扭转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现在，我给你一个向我许愿的机会。”

克洛伊含蓄的笑着，但那却怎么看都觉得张狂。

仿佛空间都被冻结，周围寂静了下来。

“代价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轻声问道。

“你自己。”

所有的优雅与含蓄抛弃在了水沟，克洛伊的笑容就像恶魔的诱惑一样。

“只要在我看来合理，不论愿望大小，我都会为你实现。”

“而代价却是不变的。”

克洛伊淡然道：“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不会勉强。”

“我拒绝之后您会放弃吗？”

阿尔托莉雅把握住了重点。

“哈……”克洛伊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这么美丽的灵魂，怎么可能放弃啊。”

“……”

沉默半晌，阿尔托莉雅幽幽的道：“您可真是个恶魔。”

“民风纯朴嘛，谢谢夸奖。”

克洛伊笑的像只美丽的天使。

但仔细撬开她的外壳便会发现，不论天使还是恶魔，内部都是黑的。

阿尔托莉雅闭眼，良久后，叹了口气道：

“如果可以的话，让不列颠在安稳中灭亡吧。”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答案，克洛伊问道：

“你确定为了这么简单的愿望，将你自己卖个我？”

阿尔托莉雅歪了歪头道：

“简单么？”

她的表情似有些松动，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开口道：“从一开始我的愿望便是如此，只是突然变得贪心起来了而已。”

“明明没多久，却总感觉迷失了很久很久。”

阿尔托莉雅感叹般的道：“现在，算是寻回本心了吧。”

“好吧，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