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对喜剧的演绎，无疑达到了一种极致。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顶级的犯罪艺术家，却能翻手间将自己的手下残忍地抹杀。

“叮！系统检测到A级生命体，小丑。”

“叮！系统警告，该生命体无任何超能力加成，但具有极高的智慧和病态的思维，以及反人类倾向。”

冰冷的电子音，缓缓响起。

“哈哈哈！”

狰狞的笑容，从小丑那撕裂的红唇下，扬了起来。

尖笑声足足持续了近半分钟，小丑这才恢复了阴冷的神色，转过身，幽暗地望向远处沉睡的哥谭市。

“想听点有趣的吗？”

小丑拨弄着黑色的手套，双眼里，涌起了一抹病态的疯狂。

“正有此意。”

毒液怪笑一声，舔了舔巨大的爪子，望着远方死寂的哥谭市，慵懒地躺了下来。

忽然间，黑色液体蠕动，钻进了他的毛孔，紧接着，便是露出了一道修长的少年身影。

望着白羽与毒液自由的切换，小丑却并没有丝毫的诧异。

“你知道嘛，哥谭感染了一场疾病。”

小丑掏出一副扑克牌，森然怪笑道。

“这场病，比任何城市都要古老，见鬼，它可能就是建造第一座城市的那场疾病。”

“哦？”

白羽躺在草坪上，轻敲着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

联邦多年的科技发展，应当已经实现了武装力量的全覆盖。

按理来说，不可能纵容哥谭的犯罪率如此居高不下。

更何况，还有个手眼通天的神盾局。

“哈哈哈，哥谭最美丽的风景，不在光鲜亮丽的米兰歌剧院，也不在这条滚滚东流的密西西比河。”

“而在于那光线迷离的脱衣舞酒吧，杀人鳄的屠宰场，以及企鹅人走私货物的码头。”

“哈哈哈，你说，这多么讽刺？”

扭曲的笑容，使小丑的面容，看得更为的惊悚。

“它们毁掉了一个城市，毁掉了一个本应登上纽约歌剧院的马戏团，它们还毁掉了一个史上最为杰出的演员。”

话音落下，小丑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而又暴虐起来。

“它们逼他走上了穷途末路，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化工池，看着那些墨绿色的化学物质腐蚀着他的皮肤。”

“它们自以为创造了一切，可曾想过，又缔造了一个无形的毁灭者。”

“既然它们敢用疾病对抗疾病，那么这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用疯狂来对抗疯狂！”

“哈哈哈！”

小丑那变态的笑容，愈发肆意张狂。

聆听着耳畔魔铃般的恐怖尖笑，白羽只是静静地仰望着星空。

深沉的夜空下，无数颗星辰，隐隐间，勾勒成一道凄凉的背影。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人，他曾经执着地想要驾车环游世界，他赌咒发誓他能做到，也做过许多尝试。”

说到这里，小丑那尖锐的声音，陡然间平静下来，那抹疯狂也被一抹深情所取代。

“每当他失败的时候，他总会坐在路边，诅咒自己的厄运，而最后，总有一个好心的爱尔兰人停下车。”

“在屠杀了爱尔兰人后……还有他的同行者，比如妻子，孩子，他会把他们放在车里，把车点燃，然后开走他们的车。”

“随后，他会加满油，等着日出，以便再次环游世界。”

“他从没成功过？”

一旁白羽突然睁开了双眸，瞳孔里，漆黑得犹如深潭。

“不，他……也离开了，不过这并不是关键点。”

小丑摇了摇头，忽然眯起了双眼。

“关键点是，他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他认为可以做到的事，是不可能实现的。”

白羽那笑吟吟的声音，不由得令小丑转过身，惨白的脸庞上，浮起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我很欣赏这点。”

“巧了，我也是。”

白羽笑眯眯地看着他，在夜色笼罩下，笑容里，煞气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