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甚至连在朱厌格斗比赛中，选手使用的那些含有魔族力量的药剂，也是出自“实验室”之手。

其次，便是这一次事件发生的时间和方式。

掌管一地之水系，是很多修炼者都想要做的事情，然而这份机缘并不是谁都有的，据楚瑜所知，龙族不再留在人间之后，整个华夏掌握一方水系的家伙，不超过两手之数。

说实话，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清泉也算是有开挂金手指那类的了，而楚瑜自己感觉就像是那个金手指里的白胡子老爷爷一样……

当然，楚瑜可比白胡子老爷爷要养眼多了。

这些半人半鱼的家伙，明显知道怎样影响水系和掌管者之前的联系，不管它们是无意间做到的，还是专门就是冲着夺取水系掌管权来的，都说明它们对这个领域的了解，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的修炼者了。

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现代生化技术的“产品”。

然后，就是这个时间了——在柏妮丝从地府回到这个城市之后没多久，这些家伙就行动了，而且柏妮丝身上那奇特的眼球，和这些家伙是同一个“出品方”。

虽然柏妮丝表示自己和这家丑陋的家伙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楚瑜可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个针对柏妮丝，不过柏妮丝自己也不知道的行动。

“话说……”就在楚瑜还有其他人都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柏妮丝却是问道，“这些尸体你们卖吗？”

“呃……嗯？”不仅仅是楚瑜，就连在场的白狐、辛瑶和清泉也是有些诡异地看着柏妮丝。

其实对于尸体，在场的人、妖、鬼都是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一些法术的施展，或者器具的炼制，也会用到特定的尸体或者特定的部分。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柏妮丝会把这五具尸体当作商品看待……要知道，现在和这些尸体站得最远的，就是柏妮丝了。

“我只是问一下，如果不行就算了。”柏妮丝看到几个人的目光，有些心虚，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虽然柏妮丝和“实验室”算是曾经有过合作关系，但是柏妮丝也并不介意去挖挖墙角——这些尸体是“实验室”的产品，如果能够深入研究的话，一定可以从中弄到一些特别的技术。

大家都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楚瑜，甚至连亲手从来犯之敌手中留下这些尸体的清泉，也在等待着楚瑜的回答。

楚瑜则是在看到大家的目光以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是清泉的战利品，理应由清泉来决定。”

“呃……是吗？”柏妮丝脸上神色微微有些僵硬，目光看向飘飘忽忽站在那里的清泉。

在楚瑜的眼中，清泉的外貌清冷美丽，然而在其他人眼中，阴气沉沉的清泉，绝对和漂亮靠不上边，这是活物的本能，而这种本能，在场的人中大概也就只有前世身为地府第一勾魂官的楚瑜能够无视吧。

柏妮丝其实并不想和这个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阴魂交流，但是现在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柏妮丝准备委屈一下自己……

就在柏妮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准备上前和清泉说话的时候，清泉却突然对楚瑜说道：“我要你的意见。”

楚瑜看着清泉，有些好笑和无奈：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的建议是可以卖，但是她并不是最好的买家。”楚瑜看了看柏妮丝之后，对清泉说道，“最好的买家其实是地府。”

楚瑜这么说当然不是偏着自己前世的工作单位，而是从清泉的角度来说，最好的买家确实就是地府。

地府对于“实验室”的这种技术也有些好奇，因此会出一些东西来交易这些东西，而且清泉是鬼修，地府拿出来的东西对于鬼修很有帮助，针对性强比较强。

柏妮丝能拿出什么呢？说真的，不是楚瑜低看柏妮丝，清泉要的东西，柏妮丝未必能够拿出来。

不过，楚瑜也并不打算完全不给柏妮丝一点机会，她对清泉说道：“你可以留下三具给地府，两具给她。”

白狐和辛瑶都默默地看着讨论这桩诡异买卖的楚瑜，说实话，这样冷静地说着如此话题的楚瑜，让两人都觉得有些陌生。

虽然白狐和辛瑶都没有见过楚瑜的勾魂官前世，但是两人却莫名地就感觉，此时的楚瑜就好像是回归到了勾魂官前世的状态一般冷酷。

其实白狐和辛瑶在过去做过的事情未必就比现在楚瑜做的更善良，但是看到楚瑜也似乎在往那个方向靠拢，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很快，她们就将这种想法隐藏在心底，毕竟都是经历过残酷战斗的妖和人，更何况楚瑜其实也并没有变化，只是展示出了平时不会展现的一面而已。

“好。”听完楚瑜的话以后，清泉并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点头说道，然后看向了柏妮丝，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等着柏妮丝出条件了。

看到清泉的这个表现，白狐和辛瑶都有些无语，哪有这么谈生意的？先确定会卖了，然后再等对方出条件，而且看那样子，似乎都没打算争取什么，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从这点也能够看出来清泉对楚瑜的绝对信任，根本没有一点保留，这让辛瑶和白狐更加确定了清泉对楚瑜的情感绝对不一般……而且似乎更加单纯和纯粹。

楚瑜倒是没有注意到白狐和辛瑶此时内心中升起的危机感，她对清泉的性格很了解，一向清冷，如果此时清泉开始和柏妮丝讨价还价了，她倒是要怀疑这个清泉是不是假的了。

关于柏妮丝这边用什么来交易两具尸体，一时倒是没有定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交易比较仓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柏妮丝比较谨慎，她并不想得罪清泉，毕竟清泉看起来和地府一方的楚瑜关系匪浅。

当然有一项是肯定有的，就是柏妮丝要将从尸体上研究获得的幕后黑手的信息告诉清泉，这样能够让清泉有针对性地做好准备，而转接信息的人，自然就是楚瑜了。

不过，交易内容的详情虽然没有确定，但是柏妮丝倒是先安排了人运送这些尸体走。

当然并不是现在，而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过来——柏妮丝的人只要带着附有清泉一丝气息的古钱币，在晚上预定的时间里过来就行了。

另外一方面，楚瑜也联系通过手机联系到了值班的勾魂官，这一次倒不是牛头了，而是马面……

这个，嗯……楚瑜觉得自己的这两个徒弟最近是不是把监管自己这边的工作给霸占了，不然怎么一联系就是她们俩。

马面那边很快就代表地府同意了交易，虽然现在还并不能确定会拿出来什么给清泉，不过想必应该会让清泉（外加楚瑜）满意的。

当然，楚瑜也没有忘记提醒一下关于那些逃窜的人鱼形怪物的事情，让勾魂官告诉华夏范围内的修士，毕竟勾魂官遍布整个华夏，内部通讯起来效率更高一些。

不过仔细说起来，这也不算是勾魂官应该管理的业务范围，所以楚瑜告诉马面不需要强求大家。

安排好这些以后，楚瑜就和白狐、辛瑶一起回到了家中——虽然那些人鱼形怪物的事情很有必要注意，但是也没有到正常生活都不过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