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2)

我还是人类吗 魍魉听潮 3554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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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业其实一直都在想,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他原本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过去大部分的人生中,其实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就只是按部就班地生活,读书,上 。还没来得及参加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会跟万万千千的普通人一样,大学随便混过去,之后找个工作,恋爱,结婚,生子。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时势造英雄?

无论如何,他都走到了这一步,达成了常人难以完成的壮举,但是同样的,也收获到了一 般人难以承受的悲憾。走在冬木市的大街上,司业偶尔望一下天空,计算着时间。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太阳就会开起。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身上有肯尼斯施加的防护术式,光是普通的太阳光就能让他重伤。更不用说他还有锐利的爪子,能够感应到魔力流动的耳朵,能够将钢筋当甘煎咀嚼的咬合力。以上的这些词汇,一般来说都会被人用在野兽身上。

毕竟正常人的意识中,世界上不存在怪物,不然的话那集合了这些特征的东西自然是怪物。一对完全由钢铁与齿轮拼接成的手臂发出钟表一 般的声音,严谨,且没有任何温度。这就是司业新得到的力量,强大到能够暂停时间。

印象里,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不知不觉,真的是不知不觉,司业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学握了这么强大的力量。过于仓促,以至于心态都没能很好地转变。毕竟,还不到一年啊

年都没有。从刚刚穿越时候,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 普通人的身体,之后成为了兽人种去厮杀,去跟那些怪物搏命。降临的第一个世界,那个时候的司业是最纯粹的。他脑袋里想的就只有活下去。他曾经无比清晰地感受过死神的呼吸,体会过饥饿,品尝过纯度最高的恐惧以及被逼到绝境后本能的愤怒。

因此,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命很宝贵。

费尽了心思才保住的性命。结果在第二一个世界就因为一件小事,毫不犹豫地卖给了一个并不可爱的小女孩。因为当时的她做到了从逻辑上不可能做到的事,放弃了最为理性的做法,保住了自己的尊严。所以司业也选择了最不理智的做法,不自量力地去干涉世界的运转。

结果真的成功了。

这本身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写在履历里的话,按照现在这个世界的评判标准,应该会被加上"世界的变革者"或者"无名的救世主"但实际上,这段回忆对于司业来说,并不怎么美好。也没有什么浪漫的情怀可言。

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东躲西藏,装饰自己的假面,跟时间赛跑,去做一些过于艰难的抉择。而且最后的那道题实在是太难了,对于一个二十一 岁的年轻人来说,根本无从下笔。所以有人替他做了。类似的难题实际上还有好几道,每次都有不同的人帮他完成。

最初试图学控大局的司业,没能真的把握住全局。然后第三个世界,第四个世界,司业还是习惯性地去隐藏自己,习惯性地保全自身。习惯性地去旁观悲剧上演。

当然,现实很残酷,外界的压力并非个意愿就能与之抗衡的。

但实际上越是这样,他的心情就越是沉重。而一般来说,不可被凡人理解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间桐脏现在几百年前也曾经立誓救济全人类,但他现在还不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有意的排选,司业总感觉这个世界在针对自己,不是从外界,而是内心的层面。如果生死是最大的恐怖。那么在司业心里,与之并列的就是变 成间桐脏砚或者卫宫功嗣他们两者任意一个的样子。不管是为了生存而生存,还是为了理想而漠见世间的一切。

这样的人如果是自己的话,至少此刻的司业会从心底感觉到恐惧。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所以他才会生出想要将这里的故事导向最好的结局,这样的想法。就好像是要证明什么,只要能够消解了冬木市的悲剧,他就能够告诉自己,他是有能力做到的。

爱丽丝菲尔不能死,肯尼斯要活着回到时钟塔。卫官切嗣也应该在忏悔中度过余生等直到前一刻,当黑圣杯加持的英灵大军踏 上冬木的土壤,一直被 忽略的caster将整栋医院异界化。

那个时候,或许就是凑巧吧。司业忽然之间就想通了。

结局这个东西,哪有什么完美的说法。

人都会死,战死沙场跟老死病榻。这两种死法又有什么区别?后者真的会比前者差吗?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但对另外一 些人,比如真正的战士,或许他们宁愿选择被敌人砍下头颅,也不愿意看着自己衰老。司业是因为一份愧疚,所以总想着要创造美好的结局。

但是为了别人好,就可以随意影响别人的命运吗?

就像是马奇里佐尔根想要救济全人类,因此和冬之圣女一起创造了圣杯。但人类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需要他来救济?咚咚咚镶了铁片的马学踏在水泥地上,就好像古老的打击乐器在震颤,古代与现代,科技与神秘在这一刻交织成幅画面。

在司业面前,跨越了时光从古代降临的骑兵俯视着这个古怪的人,眼中发散出獨而混沌的光。征服王的铁骑。披坚执锐的土兵们,已经从圆藏山走了出来,正要在这座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里寻找那剩下的敌人。没想到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送门来了。

"此处司业场起脸,他身后的钢铁手情向前平举,作出了一个拒绝的手势。

禁止通行。"铁甲与武器的摩擦声尤其刺耳,一瞬间无论是猗马的还是用脚的,亦或者乘在战车上的英灵都举起了武器。由兽筋制成的弓弦绷紧又松开,狂风骤起,箭落如雨。

那并非真正古代的简陋武器,而是英灵的宝具,每支都携带着超过了步枪子弹的动能和更加危险的特殊伤害。然而绝对不会再这个时候眨眼的土兵们却突兀地丢失了敌人的身影。视线天旋地转,红之后是一片漆黑。戴若兜帽的身影自无头的尸体间穿过,推开了喷溅着血雨又缓缓化作光点消失的马匹。朝他的目的地走去。

"那句话是替你们说的,不然声不吭地死掉也太没面子了。"司业喃喃道,两条巨大的钢铁于骨将摘下的头颅丢到旁。

他倒是没考虑这些给黑泥灌到脑子里的土兵能否理解自己的冷幽默。反正是在大战之前为了调节下心情,舒缓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神经,对方听不听的懂也无所谓了。司业觉得,自己可能是想明白了现在要做什么吧。

他的内心,并不是真的在期待卫宫切嗣他们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毕竟是陌生人,原本还是敌对者,就算以另一个角度看过他们的人生又如

要帮他们,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愧疚。

他没办法让一切变得尽善尽美。

就像现在,需要处理的地方有三个,圆藏山,医院,远坂家,自己又不会分射,怎么可能处理得完。没有能力又硬是要去做,结果就是像卫宫切嗣那样变成自己理想的牺牲品,到头来什么都没了。但是不做点什么,单纯保全自己的性命,去完成系统给的任务,之后功成身退 又不怎么像个人。

结果就是像间桐脏砚那样,不择手段地活下去,甚至行生出变态的性格。过于极端的话,就会走上歧路。自己的人生,应当是在摇摆的天平两端寻求一个微妙的平衡。所以他让亚瑟试若去远救那个因为他而被送入医院接近死的小女孩。

如果这么做能让他重获失的荣光。

让肯尼斯试若去破坏地脉,切断大小圣杯的联系,成功的话。他或许能重新找回第一流魔术师的自信。

爱丽丝菲尔能活下来的话。卫宫切嗣可能也会变得不那么空洞,麻木,前提是在这段时间里,他要努力活若 。不要被抽干生命亦或者被流窜的从者杀死。每个人都有希望,转了一 圈之后,司业发现自己所向往的,居然是这样的世界。

这颗种子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呢?毕竞游戏人生正传中,人类种依日是十六种族的最底层,如果不是空白这两个主角开挂,连国土都保不住了。

但即便是这样的世界,如果司业认识的利库能看到的话,也定会开心得眼泪者卓下来吧。

因为那是一个"努力就有可能变好"的世界。

与可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死掉,所珍视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而人类居然连阻止的"可能性"都没有。天丈,神明,恶魔,宿命,无法抗衡的力量,世界线收束,命运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