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人类而言，那是足以粉碎灵魂的高压水枪。

这就是天道。

赵傲天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这股精神喷流，是其内部世间万物聚合流动时产生的最外层余波。

仅仅是余波，威力就足以和的威压抗衡。

其内部是怎样的世界，赵傲天很难想象。

更无法想象的是，郑乾就在其内部。

别说什么一定要一命换一命。

就算没有这种设定，灵魂钻进这种东西的话，也一样会被融化掉的吧？

“金格老师，躲在我身后，我来扛住精神喷流。”

赵傲天说着，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较为孱弱的金格灵魂，拉着他，一寸一寸的往天道挤去。

这，是他能送金格的最后一程。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麦芽糖里游泳一样。

而且，还要顶住堪比海底一百公里的，难以想象的高压。

每前进一寸，精神喷流的浓度就会翻好几倍。

达不到主神级别的存在，甚至靠近天道都有可能被碾碎。

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每一步，都要竭尽全力。

但凭着一股意志，赵傲天用蛮力固化自己随时可能粉碎的灵魂，毫不畏惧的向天道挺进。

等着我，老郑，我来接你回家了！

四四七 郑乾一定会回来

抵达天道边缘，那遥不可及的存在如今终于到了触手可及的位置。

“老师，我只能送到你这里了。”

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金格。

面对真正的离别，也许肉体凡胎能够靠理性和坚强强忍泪水，但灵魂状态下，人最真实的情感是藏不住的。

眼角滑落的液体很快在高压的精神喷流中雾化。

凝视着赵傲天，金格满意的笑着伸手，为他抹去眼角泪水。

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临终前能亲手再摸一下自己引以为豪的徒弟的脸庞，更幸福的吗？

“傲天，别哭，你长大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郑乾和大家会代我，陪你一起走下去。”

“老师～”

“让开吧，最后一程，老师自己走。”

带着决绝的意志，金格轻轻推开赵傲天，面向天道。

轰的一下。

他的脸皮都被天道喷出的精神喷流吹烂。

要不是灵魂体拥有难以想象的再生能力，以及身为强者，灵魂难以想象的强度，恐怕光是这一下，就能让他烟消云散吧？

这是天道在排斥着生者的靠近，是在告诉你，阳寿未尽，不准回归天道。

然而面对这与死亡等意的至高存在，金格眼中却尽是亢奋。

“啊～这就是魔法的根源，这就是万物的根源，这…就是我想看的终极啊，此命足矣。

郑乾大人，我来了！”

说到这里，在赵傲天的注视下，金格双手猛的往天道上一插。

哗的一声。

零距离解除，使得整条胳膊的皮肤都被精神喷流剥去了皮。

“唔……”金格痛苦的闷哼一声，疼的浑身颤抖。

旁观的赵傲天并没有上去帮忙。

一是帮了也没用，二是这是老师的觉悟，不能妨碍他。

“呃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厉喝。

金格拼的双臂开裂，硬生生在天道上掰开了一个洞。

海量的精神喷流顿时从破口中喷出。

金格的面部被吹的露出了头骨，差点整个人都被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