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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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洗脸,吕雉服侍着刘季入浴。看着脱下来的衣服上的那个黑乎乎的鞋印,刘季光着身子站起来骂骂咧咧的指着樊哙家的方向,不用想,除了樊哙谁还有这么大的脚?

一边洗澡为郎君去酒气,吕雉一边说起了卢绾提到的那份公文。刘季伸手一捞,就将竹简丢向了吕雉。

吕雉也早有默契的一抬手,接住了公文之后将其展开,将刘季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默默地为他诵读。

这是一份关于徭役的文书,咸阳需要些人做徭役,沛县也被分配到了几个指标。

听到这里,刘季有些按奈不住,头微微的动了动。

夫妻一场,吕雉哪里会不知道刘季的心思?干脆,吕雉干脆的顺水推舟道:“既然这样,不如就由郎君亲自带人好了,家中有我,更何况曹姐姐过世,你留在家中未免伤神,倒不如就出去转转,散散心也好。”

刘季听得有些感动,心中暗叹吕雉的温柔体贴。

其实刚刚和吕雉成婚的时候,他也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女人将来会成为历史上那个心狠手辣的吕后,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谁天生就是心狠手辣的,现在的吕雉被自己宠的越来越温婉了。

不过,刘季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默默地嗯了一声,“十天后出发,明天我先去看看我爹。长姐如母,敬伯(曹参)的姐姐过世他心里估计也不好受,五天后你带着肥儿去看看敬伯,名义上你就说是看他的夫人去,让他和肥儿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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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时间,转瞬即逝,在临走前的几个晚上,刘季都一直在家中陪伴着吕雉,姣儿(鲁元公主)、肥儿、盈儿都被他送到了老父的家中。刘邦吩咐吕雉等到自己走了之后再接回来他们。

吕雉也格外痴缠,毕竟曹青卧床的这半年时间里,刘季一直也没什么心思,曹青死后,刘季也一直为她守灵,头七过了之后又去拜访父母,现在更是要离家去咸阳,这一去,恐怕起码也要半年左右。

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吕雉就睡下了。刘季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行囊,准备带着服役的百姓前往咸阳。

刘季的一干兄弟,萧何曹参、周勃樊哙、王陵夏侯婴卢绾任敖等等,驿道上挤得满满当当,刘季也没矫情,对各位兄弟一抱拳,拿起送行酒,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一整壶。

“诸位兄弟,咱们就此别过,等我从咸阳回转,一定给你们带些咸阳的官气回来,让大家各个飞黄腾达!”刘季飒然一笑,跟大伙说了句笑,然后转身就走。

“三爷,您请先!”领路的趁着刘季还没完全走错方向的时候悄悄地拽了拽刘季的袖子。

免去了在众人之前出丑,刘季看着这个领路的,略带感激的笑了笑,‘这小子,还挺上道,等下走远了之后问问他叫什么,说不得也给他换个好差事。’

第四章 这把简直稳得不行啊!

想到就做,刘季张嘴就问:“我看足下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只是不知足下姓甚名何?”

领路的男子心里暗暗激动,毕竟刘季自从独立出家门之后,就将这沛县的上上下下经营的像铁桶一样。旁的不说,若是他想要给自己在县城里随便安排的什么职务那恐怕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当然,面上刘季肯定是以县令为尊的。

于是,他立刻双手抱拳,“在下灌婴,见过三爷!”

‘灌婴?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县里卖丝织的商人……’刘季重生到现在44年,前世的记忆早就忘得差不多,哪里记得住详细的东西。

萧何韩信张良倒是知道,也依稀记得秦始皇是自己40多岁死了的,秦始皇死了不久,天下就大乱了起来。虽然现在看起来天下的局势还好,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呢?

管他会不会乱,有备无患,能把生意做到全县,灌婴必不是草包,刘季决定收下这个灌婴,于是他宽和的笑道:“未知足下是否有意与我做个长随?”

不管如何,刘季也要为未来考虑,他不愿意对旁人下跪,于是始终没有做什么大官。可是这天下终究是官本位,没有官位,做什么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一直窝在基层养望,等着直接做个大的,到时候免得跪来跪去。

他已经决定此番回去之后就运作一下,将县官挤走,自己做这个县令。毕竟秦代可没有官员异地任职的说法,本地官员多得是。到时候就让这个灌婴做一任狱掾,如果用得顺手,就再提拔他做令吏或者主吏掾。

这些东西刘季早都谋划好了,甚至也都找人推举过自己,让自己具备做官的资格。秦法虽严苛,可是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君不见,后世的洪武一朝动辄就对官员扒皮充草,可是也没见官员们就此收手。

如果始皇帝死了,那自不用说,沛县甚至整个泗川郡就是自己起事的地方。如果秦始皇到最后也没死,等自己一过五十,自己立刻就抹平自己所做的过线的准备,安安心心的做大秦的官员。

虽说不甘心居于人下,可是说白了,始皇帝死之前,凭借他统一六国的威望和手里的兵权,这天下的英雄豪杰绝对是一个都不敢露头的。

灌婴哪里知道刘季心回百转,想了这么多东西。试问天下哪里有不想当官的人呢,商人再好,也不过是韭菜,当官的想割就割。

于是他当即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双手抱拳,向刘季行礼,同时喜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刘季回了一礼,然后笑道:“我许久没去咸阳了,不知这一路上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这一说,灌婴面上的喜悦便也没那么多了,双唇颤了颤,抬起眼帘看着刘季,郑重的说道:“我当着三爷的面不敢说假话,这泗川郡去咸阳的路上还真的就有一个关节。我前些日子听说有大蛇盘踞在通向咸阳的驰道上,时不时地就有人遇见。”

刘季面色古怪,想了起刘邦斩蛇起义的传说,可那不是传说吗?怎么这还真有大蛇?那我的赤霄剑呢,别告诉我我手上拄着的这根用惯了的铁棍就是赤霄剑!

抬了抬手,刘季奇道:“既然有大蛇,那为何不告知官府,让官府去灭杀?”

灌婴眼皮子跳了跳,惊愕的说道:“那可是神啊!传说中的白帝之子,官府怎么可能杀他?再者说,那大蛇也是懂得进退,从来不与官府中人为难,只是偶尔吃上一两个黔首。”说到这里,灌婴面色黯然,“像我们这种……像我们这种草芥一般的人物,官府哪里会放在眼里呢?”

刘季看了看周围人愤懑的眼神,又看了看面色黯然的灌婴,立时就明白当今天下,对大秦有认同感的人并不多,只不过是碍于始皇帝的威严,不敢怨怼罢了。

眼珠一转,刘季故作正经之色,只是嘴角带上了一抹明显的讥讽的笑意让大家看的明白。他对灌婴摆了摆手,夸张的说道:“哎~怎可出此怨怼之言,”双手对咸阳的方位一拱,“我大秦自定鼎以来,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我始皇帝虎视八荒横扫六合,我大秦锐士天下睥睨,胡人不敢南下牧马,世人不敢弯弓报怨,区区一条小蛇又怎敢犯我大秦天威?”

说完,刘季呸的冲地下吐了口痰。

从通俗意义上讲,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楚人,是六国之人,若是大秦对六国之人宽容一些倒也算了,可是大秦年年徭役,百姓们的日子虽说过得去,但是却也比从前苦了些。

这些不识字,没文化,又没有见识,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百姓们管你什么千秋大业,管你什么流芳千古,让他们生活变差了,那就是最大的原罪。

刘季的一席话,众人只能听个七七八八,不过大体的意思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尤其是说完了之后还要吐一口痰,明显是在嘲讽秦朝。

一时之间,众人倒也都哈哈大笑。

这一举动要是让有心人看到,刘季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得被砍光。

可一来,这里的人都是沛县的父老乡亲,受着刘季的恩惠,拿着刘季的好处。

二来,刘季自己在出行前自己给自己活动了人脉,给自己升了个官,现在的他是沛县的县尉正经八本的秩四百石的官身。就算有人去举报,可是空口白牙又没有录音,这官字两张口,在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的时候谁不维护自己本阶级的利益,谁就会被所有人排斥。

再者,自己说的也都是好话,吐痰这种事情,本就是正常,到时候也能有个辩解,大不了摘了官帽子呗。

三重保险之下刘季也不必那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