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朝以“礼”治天下，天地见证，到了东周礼乐崩坏的时候，诸侯僭用天子之礼，天道好还，僭礼之人多半祸及子孙。周朝灭亡到如今秦末的乱世，多少公侯万代的的家族跌落尘埃，多少家系绵延万代的贵族绝嗣？看现在的样子，如果刘季能够脱离此劫，战争还会继续，说不定那些家世绵延百代的贵族们统统都要跌落尘埃。

可是如果四帝不发誓，一拍两散，刘季倒是不损失什么，他这次劫难度得过，照样去做一个王侯，度不过，四帝本来也帮不上他。

这个时候，四帝已经是被逼到了墙角，在四帝看来，刘季无欲无求，顶多也就是对修为有所渴望，但是他若是不死，大不了就接受项羽的安排，直接去做个王侯岂不美哉？而四帝自己等神将来有求于刘季的就太多了。

四帝真的不想说，可是想想黑帝获得的好处，终究还是忍不住诱惑，性格爽利的赤帝就上前一步，“他们不说，我来说。”

“且慢，我等只是在组织言语，何曾说过会隐瞒此事？”中央上帝终于按奈不住，还是张了嘴，这一张嘴，心中就是一叹，终究是有求于人。就算突然袭击，也还是被刘季占据了主动啊！

“我对天起誓，绝不对沛公有半句假话。”×4‘只不过我有的话不会说而已。’×3

‘呵呵，只是你们有的话根本就不会说出口对吧！’刘季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好，那么，还请诸位回答我的问题。”

下一章的作者说写不下，我又不想开个单章，反正现在是免费章节嘛，所以就丢在了正文一部分。特此告知

第七十六章 封神大术

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四帝又有些犹豫，赤帝豪爽的同时脾气也比较暴躁，大家都同意了的事情，早晚要说，一看你们都不说，那干脆，就我来说。

炎帝上前一步，对刘季说道：“其实始皇帝得到的根本就不是长生之法，而是黄帝当年的封神之法。”

“黄帝？”刘季转头看向中央上帝，那就是他？

中央上帝尴尬的轻咳一声，“不是我，是你们的先祖，黄帝。”

刘季轻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封神之法，其实在你们的日常里也比较常见，你们祭祀神灵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简单的封神。”

“此话怎讲？”刘季追问道。

“祭祀者在祭拜山神的时候，肯定是有所求，你所求的，其实就是这位神能做到的。天下的神，无论是自然神，还是信仰神，都能从你们的念力中获得不小的好处。毕竟你们比较特殊嘛，因为……”

“咳。”中央上帝突然轻咳。

听得正入神的刘季毫不客气的对他一拱手，“中央上帝可否稍微安静一些？请赤帝继续讲解。”

中央上帝被刘季的不客气弄得有些尴尬，不过大嘴巴的赤帝却是向中央上帝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我刚才说到会得到不小的好处，唔，祭祀，这其实就是对神灵所执掌的领域的一种强化。只不过神灵本身若是没有对应的神植，而祭祀之人却都认为这位神有，那么信则有，从你们的念力中，神灵就会得到一次升华，次数多了，神植变迁神灵执掌的领域也有可能扩大，也就是所谓的封神。”

“这么说，始皇帝的仪式，就是从人类升华到神灵的转变？”刘季询问道。

赤帝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因为他本身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是天子，有天下的民心，也就是气运，所以仪式比较复杂罢了。不过据我等观察，徐福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是想要始皇帝死，封神……他不过随手从黄帝秘术中选了一个仪式，误打误撞了。”

刘季沉默了片刻，“可是，我看你们似乎无法干涉身上依附着气运，也就是所谓的民心民气的人。为什么封神仪式可以影响始皇帝？而且他变成那副鬼样子，他会心甘情愿吗？”

“呵呵，可是他是被徐福的手段忽悠的心甘情愿的进行封神的。他本人都心甘情愿，那些依附他的民心民气有什么资格替他阻止他的心愿？至于你说的他是否会心甘情愿异变，这与他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这差不多是同一个问题。我只能说一说我的推测，不过，我浸淫神道已久，应该也就是大概的事实吧。”赤帝说着。

“沛公您仔细想想，封神，封神，如果被封的神自己都认为自己不是神，那么他凭什么被封为神？”赤帝反问道，“黄帝当初在创立这个仪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在仪式举行的时候，主祭之人以及随从祭祀的人，他们的意念才是真正起作用的那一部分，而被祭祀的人，他的心念则是会依据祭祀之人以及随从祭祀的人的心声而改变。

封神之法，第一步就是先粉碎曾经为人的那个自己的意念，转而在人格基础上，以祭祀之人为他确定的神植范围，诞生一个神格。

这一步是徐徐而然，逐步接受的事情，否则暴烈的转变只会让人疯癫而死。

神格，对神来说就相当于你们的人格，没有神格的神，就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意识，身为能量体的神灵就没了依附，到时候神魂立刻就要被……”

“咳咳！要不然就由我来讲解吧。”青帝和中央上帝同时上前一步，想要让大嘴巴胡咧咧什么都敢往外说的赤帝滚下去。

“不不，我觉得赤帝说的挺好的，就让他说吧。”刘季阻止。

两神无奈，只好狠狠地瞪了赤帝一眼，让他别乱说大实话。

委屈的赤帝张了张嘴，还是无奈的继续在刘季期盼的目光里解释道：“本来，徐福身为主祭之人，他周围的其他人是从祭，只需要准备三牲六畜，配合仪式就能封神。可问题在于，徐福在蓬莱，始皇帝在沙丘，中间隔着一道海。祭祀的时候，哪里有隔着一群无关的人祭祀的道理？

这让隔在始皇帝与徐福之间，凡是有意识活动的生物全都一并或是划分为从祭，或是划分为祭品。

海中的鱼虾，论生命力虽然比不上人类，论意念更是远远不如。可问题是，论数量，鱼虾的数量哪里是人类能比的？

所以，人类的意念与鱼虾的意念混合。而徐福和始皇，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徐福本身也没多少修为，徐福他就是个理论家。他的意图在此时已经无关紧要。关键是始皇帝周围的人山呼万岁，按说始皇帝应该是能顺利成神，并且所成的神没别的特点，就是命长不容易死。

问题是，鱼虾的意念浑浑噩噩，没有自主意识，可偏偏数量极大。它们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让始皇帝在身躯逐渐能量化的时候，部分特征变成了鱼。可是人类的意识也不容小觑，所以他大部分身体都还是人身。

可是问题就出在，人类成就的神灵，祂们的自我认识是以祭祀之人划定的神植中，以人格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对于鱼虾来说，他们是鱼虾，这还用得着思考吗？对于人类来说，人类是人类，这还用问吗？

但是对于神格正在形成的始皇帝来说，从人格上的认识来讲，鱼是鱼，人是人，两者根本就不是一样东西。可是他形成神格的过程中，他接受的意念却要让他既是鱼，也是人！

可是对人格的他来说，鱼不是人，但是对神格的祂来说，祂既是鱼，又是人。

所以他死了，残余的人格与将要形成的神格发生了最激烈的碰撞。他的神格没能成型，神格不在，神灵怎么可能存在？神格不在，他的身躯无法能量化的那一部分自然就消散了。

成神难道还能退回去吗？更何况，他吃了徐福给他的那颗药，而本身又已经快要寿尽了。之前还为了确定长生之法举行了占卜，还折损了寿命，来回折腾早已经是寿命耗尽，寿终正寝。

他的死，就是死于神格混乱而未成形，这比什么都要命啊……所以啊，这也是为什么祭祀的时候三牲六畜一定要……”

“赤帝！！！！”×3

三道愤怒的声音打断了赤帝的话，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被赤帝顺嘴秃噜了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刘季猜得出来，赤帝所说的下一句一定就是“三牲六畜一定要是死的。”

胆子一向不小的刘季，顿时心中一阵激动，若是真的如此，那岂非可以用这种办法这样那样？

不过，以神的敏锐，怎么可能无法在赤帝大嘴巴之前阻止他？

刘季狐疑的看着他们，然后突然发现，青帝和中央上帝在视线转移到白帝身上，眼中暗含着怒色，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