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

“没错，那东西已经被培育到了这个地步，樱已经具备了圣杯的一切机能，即便老朽取出了刻印虫，那也已经不是能够被阻止的事了。”

“圣杯？”

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士郎愣在了那里，而对此，间桐脏砚则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很简单，十年前我就将圣杯的残骸埋入了樱的体内，现在只不过是那东西终于成熟罢了。”

“什么？！”

不只是士郎，躲在阴影中的切嗣也对此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没错，十年前你的父亲卫宫切嗣在圣杯即将完成之际，破坏了圣杯，不过仪式虽然失败了，但哪怕是瞬间，圣杯还是完成了，因此对我而言，那四散破碎的圣杯就这么置之不理实在可惜……”

明白了，仅仅是几句话就解决了困扰卫宫士郎许久的疑惑，同时也让他的大脑急速冷却了下来。

“你这老家伙，自己无法做出圣杯，就用人类作为材料模仿圣杯的制造吗？”

“只不过是实验罢了，卫宫家的小伙子，这一切为了完成我玛奇里家族的夙愿，不老不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岔道困境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老不死……？为了这种、笨蛋的理由就利用了樱十几年？你，还有远坂的父亲……”

“所谓的圣杯战争就是为了这种事才诞生的，不过老朽没想到的是那个樱居然有这种程度的资质，明明已经吞噬了足够降临圣杯的servant，却还能维持自己的机能不灭——这才是真正的圣杯之姿啊。”

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狠狠伸出拳头的士郎高吼道：“开什么玩笑啊，什么圣杯啊？！尽是些牺牲人类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小伙子，太过急躁了，说到底真正的圣杯实际上是爱因兹贝伦制作出来的，你为何不找上他们去呢。”

没有理会热血上涌的少年，间桐脏砚缓缓道：“接下来说一下我找你来的事吧，有关那个黑影，我希望能够和你进行一些合作。”

空气有些凝滞，这句话让原本已经想要出手的切嗣都堪堪停住了脚步。

“实话实说吧，那东西已经膨胀到了连我也没法安抚的程度，昨晚之前还能稍微完成观测的话，现在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

说着这样的话，间桐脏砚皱眉道：“当然，在那之前我还得解释‘它’的身份，唔，简单来说就是圣杯的内部，从所谓的根源流出来的东西。”

“根源？”

一下子不明白这个词的士郎愣在了原地，而间桐脏砚则没有注意到般继续道：“说实话如果是原本的伊莉雅斯菲尔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的，但可惜毕竟是伪造的圣杯，现在如果再不加处理，那东西搞不好会杀光镇上的人们。”

“你的意思……”

背部逐渐发寒，之前看电视广播时得知众多死者时的恶心感再度涌上了少年的心头，而间桐脏砚的话则继续刺激着他一般传来。

“呀嘞呀嘞，还没有注意到吗，近在身边如你都没有察觉到的话，难怪那孩子会崩溃到这个地步了，简单来说那黑影就是樱的影子。”

顿了顿，老人继续道：“当然，樱她自己大概不知道，毕竟那东西降临的时候都是附身于樱的无意识，以此获得这一边的肉体。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东西一日比一日增强已经成为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为了完成自己，它就会继续吞噬身为粮食的人类之魂，阻止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身为人类的间桐樱本人。”

“你……”

“当然，我也没想着你这样的家伙能够突破那道黑影，毕竟连老朽对此也无能为力，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拖延时间，让樱熬过圣杯战争的期限了，时间的话，大概四天吧。”

“……”

“当然了，当然了，如果不阻止那丫头的话，每天晚上都会接连不断地有人死去，昨夜消失的人你知道了吗？新闻上应该有报道了吧，按照这个速度，四天时间将这个镇子的人吃光也不是不可能哦。”

刺耳的诘问声，仿佛要将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格击溃一般，一切都陷入了死结。

“怎么办、才好呢？”

露出了欢欣的笑容，老魔术师勾起嘴角道：“很简单，只要你杀了樱就行了。”

“……”

“不对吗，哪怕多一个晚上，也会有无数的人死去，为了防止，只有杀了这女孩。”

“……”

“老朽只是想说这个罢了，因为卫宫士郎，现在你做的毫无疑问是在保护‘邪恶’本身。”

刺耳的声音不断加剧着那恶心感……

“老朽和远坂家的女孩都能感觉到，若是你的话，樱将会欢天喜地献上性命吧。”

刺耳的声音让少年甚至无法呼吸……

“为千万人而伐恶，若是你的父亲卫宫切嗣，毫无疑问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吧。”

刺耳的声音让思考逐渐变得停滞……

此时此刻，少年仿佛一个断了线的人偶那般歪歪斜斜地站在原地，踏在地上的脚，扶在墙壁上的手，全都丧失了应有的实感。

老人的话仿佛催化了他心底那个始终无法说出口，歪斜的噩梦那般。

“若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吧，虽然对樱感到抱歉，但若是能够拯救那么多的人，也只能就此接受。”

“为此，老朽还要代那孙女向你道谢。迄今为止，她还未曾为了自己做过什么，既不诅咒自己的父亲，也不渴望变得像那姐姐一样，只是个活着的人偶。”

“而就是这样的人偶，被她所爱的男人拥抱了。哎呀哎呀，想来此生都已经心满意足了吧，不要为了这件事责备自己，因为你是这世上唯一给予过她悲哀幸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