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温度的声音言说的,是评价。
“爱,连人类这样的理智生物,也能随意玩弄于鼓掌间的重要反应之一,愈是深厚,就愈能强化你的宝具。再是天下无双的英灵,孤身一人也不是你我的敌手。只要你能倾注真爱——”
对运转的兵器/兵装具有的价值下达的判断、判断的传达。
“就能轻易驱逐。只要情深意切,你连神都能杀掉啊!”
——请住手吧——
饱含着苦闷,Lancer向着夜空凄呼。
我在这片极东的土地上现界,不是为这种事啊。
抗拒着服用灵药的命令,拼尽全力说出话语。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悲伤,早在过去我就全部全部献给那个他了。”
“那就再献一次。”男人的音色全无改变。
“我已经献出一切了。夺去挚爱性命的那一刻。杀光家臣的那场惨剧里,我已经以自己和父的名义起过誓了。起过誓了,所以。不行,不行的,这样我很……为难。”
——Saber他,不是——
“他绝不是我的“他”,我也就不会献上我的爱。他是屠龙的英雄,我的挚爱。我辜负了大神,神性也被被剥夺,他却向我投以怀抱,许我相爱的誓言。”
——只有齐格鲁德才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凄呼消弭于天幕。
雨点也尽数停歇。
有人知晓的吧。
这声凄呼,方是她的烈火燃至炽盛极致的征兆。
苦闷和拒绝、疯狂的表露,此中之属,方是Lancer/布伦希尔德的爱之根基。
......
夜晚,东京的巷道中。
冰冷的枪之女神无声地探寻着前途,那仿若将会在下一瞬撕裂一切的枪尖被Lancer轻盈地将之单手握持,凝集成超重长枪的,是难以置信地密集的魔力和质量,单是被枪刃的尖头擦过,居民楼的屋顶便已被悉数劈裂。倘使她再恣意挥动几个厘米,只怕整座大楼当下即会一分为二。
“lancer的这个状态.......”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铭微微皱眉道:“这样下去可不行,不提这个状态下要是发起战斗,估计再这样发狂下去,迟早会破坏起东京的。”
分析完现状,稍稍作出决定的无铭调转了一下身形,虽说他也没有把握制服这个状态下的lancer,但任由对方在这夜晚的东京暴走显然也不是件好事。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与狂奔地寻找着什么的lancer相对,一直冷漠跟随的无铭则露出了些微凝重的表情,因为不知为何,伴随着时间的推移,lancer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原本还仅仅是危险的野兽气息,此刻已经是如同恶鬼一般的凶残感了。
“.......”
一抡,两抡。长枪随女人轻动的指腕而回转两圈,空间即被硕大的枪头轻而易举地撕裂。骤然失去大气的空间化作真空,周遭的林木土石四散崩飞,连带刚刚修好的街灯一同粉碎。
“……呵呵、”
Lancer露出了微笑。
本该是充盈着欢喜的嘴角,夸张地扭曲起来。
究竟怎样的感情才会致人摆布出如此的表情,恐怕是个未解之谜。
而无铭也明白,这种情况下的对方如果再不制止,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呼出一口气,略微摆好架势的他扭转了一下身形,握紧手中的剑后瞬间突刺了出去。
“……哼、”
该当致命的部分已经剥除。
碰撞爆发出的魔力扭曲了一片的立场,空气狠狠掀翻大地的同时,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倒退开去,不过显然,在这第一下的碰撞下,不知为何收到压迫的无铭被彻彻底底地压制,从而整个人都陷入了大地之中。
相比之下,Lancer则端庄地伫立着,适才小狗一般颤抖的模样,仿佛朝露般逝去。
长枪回转,大气崩裂。
普通女人那般的纤弱,早已荡然无存。
她以美的具现,完全地取回了女神的尊严。
她以残酷之魂,冷眼见证选召勇士的末路。
她以狰狞之刃,永不再放过自己所爱之人。
以此,她完成了自我。
先前止不住的叹息与泪水,都仿佛不过是为此而进行的工作过程一般。
她向男人微笑。
无与伦比的纤柔,无与伦比的恬静。
毋庸置疑,那正是女神的微笑。
“呵呵,呵呵呵呵,齐格鲁特。”
笑靥蔓延。
烈火席卷周遭。烧尽精神的烈火自肉体奔涌而出,冠以魔力放出的技能名,恣意喷吐着火舌。这超乎常理的魔力之炎,正如若神代居留的圣火,忽视着一切的物理法则,炽盛无比地熊熊燃烧。转瞬之间,Sunshine 60楼前的台阶便已化作了火海。直面台阶的无人店面铺设的玻璃,仅只两秒即告消融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