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阔的教室里,已经七零八落坐了不少学生。
这些学生或是出身名门的继承人,或是仅仅有几代魔术传承的寒门子弟,本不该有交集的他们,此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讲台上那位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讲课。
“众所周知,所谓现代魔术科,就是……”
韦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不断写下一个又一个文字,表情格外的认真严肃,那一丝不苟的态度正是他教学风格的体现。
韦伯·维尔维特,一个二流的魔术师,但却同样是时钟塔一流的讲师,在学生中名气非常大。
很多学生都慕名想来听他的教学,可现代魔术科的教师就这么大,那怕韦伯一天开五六节课也有很多人只能站在门外旁听。
但就是这让无数时钟塔优秀子弟趋之若鹜的课程,却有两个,不,是三个人正在发呆。
露维亚坐在靠窗的位置,听课之余瞄了眼自己的陪读书童。
此时的东野奏虽然正盯着黑板手中拿着笔,但从他溃散的眼神和空白的笔记可以看出他已经发呆很久了。
一想到一周前东野奏签下契约时那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露维亚心里不禁笑出了声。
钞能力果然是一项强大的能力,那怕平时桀骜不驯,像只没教养的野猫一样的东野奏,也不得不乖乖诚服于她的脚下,做只能跟在她身后的陪读书童,这种当主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虽然东野奏这些天还是不怎么给她面子,当露维亚相信自己已经将东野奏这块宝库纳入了囊中,只要将东野奏一直拴在身边,她就不信东野奏真和个木头似的对她一点也不动心,她可是美少女兼淑女啊!
魔眼的遗传,幻想种的血脉,一想到她和东野奏未来的子嗣有多么强大,露维亚就忍不住要露出失态的,不符合淑女表现的笑容。
“淡定露维亚,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你未来可是要带领艾德费尔特家族走向魔术界顶端的人。”
强行压住心中的愉悦,露维亚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然后推给了身边坐着的东野奏。
“在想什么呢?”
露维亚的字迹很娟秀,一笔一划间透着大小姐一般的典雅,让人看了非常愉悦。
东野奏愣了一下,随后注意到了露维亚那好奇的眼神,用笔在露维亚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你知道魔眼收集列车吗?”
东野奏将笔记本传回去,露维亚一看便愣住,看向东野奏的眼神好像再问“你一个魔术麻瓜怎么知道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抱着给仆人赏赐是主人应尽义务的心态,露维亚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字。
“听父亲说过,那是一年一度专门拍卖魔眼的盛会,在一辆魔术造诣非常高的炼金火车里进行,只为收到专门邀请函的魔术师提供服务。”
“邀请函怎么获得?”
“除了魔眼收集列车每年专门为别人发放的,还有几张在魔术界流传的随机邀请函,而每个随机邀请函的出现都会被炒到一个天价。”
“天价是多少。”
“几百万美金左右。”
东野奏转动起手中的笔,那流畅而有快速的动作仿佛是街头艺人在表演,不过从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正在思考什么。
几百万美金对于现在的东野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临走前从两仪家带出的宝石黄金换算成美元不过才几万美金,要是想靠购买邀请函的方式进入魔眼收集列车,基本上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
想到钱的事东野奏不禁瞄了露维亚一眼,此时的露维亚正带着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他,那高傲的样子仿佛再说“求我啊,把老娘伺候舒服了也不是不能考虑”。
东野奏的身体不由得一抖,他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啊,为什么会被这种女人惦记上身体?
东野奏露出一个硬气的眼神回怼过去,仿佛再说“老子就算从教室窗台上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一口软饭”。
诚然,东野奏和露维亚签下契约的目的就是想借着富婆的财力和权力,帮助他完成【世界信息的收集】与【进入魔眼收集列车】的任务。
但东野奏可不想当富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型软饭男,他要让富婆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做一个软饭硬吃的真男人!
低头,不存在的。
东野奏无视了露维亚那幽怨的眼神接着思考起对策,露维亚不满的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想理会东野奏,那幽怨而不满的样子好像再说“一个跪着要饭的居然这么硬气,反了!”。
“师弟和露维亚小姐没有好好听师傅的课呢,要是被师傅发现的话,他们一定会被教训的很惨的。”
坐在东野奏另一边的格蕾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两只大拇指纠结的打起架来。
作为在韦伯教室上了两个多月学的老学姐,格蕾可是很清楚自己师傅的脾气。
她曾一天内多次目睹,韦伯单手捏起捣乱学生的脑袋,让捣乱学生直接丢出教室的场面,以至于她曾一度怀疑魔术师只是老师的副业,他的真实身份是地下的拳王。
师弟上课和露维亚小姐传纸条的事情要是被师傅知道了,师弟很可能会被师傅狠狠惩罚的。
作为东野奏的师姐,格蕾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顽皮的师弟,让他好好的听课学习。
“师……师弟……”
格蕾鼓起勇气开口,可能是由于内心的紧张,她的声音稍微大了些。
而恰好前一刻,韦伯因为讲课太过投入导致口干舌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偌大的教室没了韦伯的声音,格蕾的细小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格蕾。
“……格蕾,你找宇智波同学有什么事吗?”
韦伯沉默片刻后开口询问,那紧紧皱起的眉头显示他此刻心情非常的不悦,格蕾甚至感觉到恐怖的黑色气息在韦伯身上涌动着。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格蕾慌张的开始解释,内心焦急到极点一直于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慌乱的手上动作更是显示出她内心的混乱。
“……格蕾,我的课就让你这么无聊吗?以至于你想你旁边的同学聊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