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情绪在心中逐渐加剧，言峰绮礼忍不住用手将脸盖住，近乎奔溃的喃喃自语道：“就连卫宫切嗣也不是我的答案吗？主啊，如果你怜悯你的信徒的话，就请告诉我答案吧。”

如同之前千万次的祈祷一样，万能的主并没有回答言峰绮礼的问题。

“难道只有万能的圣杯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可圣杯只有一个，想要得到圣杯就要背叛我唯一的友人，这样真的值得吗？”

言峰绮礼心中无比的纠结，陷入了背叛的矛盾漩涡之中。

就在言峰绮礼脑中大胆的冒出背刺东野奏这一想法时，言峰绮礼突然意识道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言峰绮礼的手很粗糙，由于常年的锻炼，言峰绮礼的手上几乎满是厚实的茧子，但就是这张粗糙的手，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言峰绮礼急忙拉开木桌的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面光滑清晰的小镜子，反复打量着自己镜中倒映着的脸。

“我在笑？我为什么在发笑？我心中的这份愉悦，到底来源于哪里？”

言峰绮礼伸手摸着自己的嘴角，他能摸到一个明显的上扬的弧度。

言峰绮礼笑了，久违的愉悦再次出现，言峰绮礼如同吸烟成瘾的老烟民一样，细细品味着心中的这份愉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享受。

这份突然的愉悦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又变得苦闷起来。

享受过后的言峰绮礼不由得思考起来，自己的这份愉悦来源于哪里？自己是因为什么短暂的获得了活着的实感？

是产生了对东野奏背叛的想法吗？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言峰绮礼的心头，使他的身心巨震，如同十二级的海啸呼啸而过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哇——哇——”

沙哑的嘶鸣声传入言峰绮礼的耳中，言峰绮礼下意识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只漆黑的乌鸦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立在了书架之上。

言峰绮礼看了下乌鸦的眼睛，一颗是正常的眼球，一颗是散发着妖异红芒的魔眼，言峰绮礼确定了这只乌鸦就是自己曾经见到过，给予了自己答案的乌鸦。

这只乌鸦明显不是现实中存在的物种，言峰绮礼认为乌鸦是自己臆想出的产物，代表着自己真是的内心。

有着上次询问乌鸦的经历，言峰绮礼这次没有一丝抗拒与警惕，像是和老朋友聊天的友人一样问道：“乌鸦，我是在为背叛友人而感到愉悦的吗？”

乌鸦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得到了一个矛盾的答案，言峰绮礼沉吟片刻，又问道：“不全是吗？”

乌鸦点点头。

“那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愉悦？背叛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为间桐雁夜的结局而高兴吗？”

言峰绮礼想起了东野奏今天与自己说过的内容，除了卫宫切嗣的问题外，就是告诉了他间桐雁夜的结局。

乌鸦点点头。

又是一个矛盾的答案，言峰绮礼不由得头疼的捂住脑袋。

一善一恶，间桐雁夜能安详的死去是善行，背叛友人是恶行，自己居然同时为善行和恶行而愉悦，这让言峰绮礼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善与恶是对立的两件事，为什么他能同时从善与恶中获得愉悦，难道自己是矛盾的集合体吗？喜欢一种事物不应该讨厌它的对立面吗？

就在言峰绮礼因为想不出答案而头痛不已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绮礼，没想到你居然藏有这么多的美酒，质量可比远坂时臣的高多了。”

言峰绮礼回头一看，惊讶的声音脱口而出：“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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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183.巧遇黑无毛

东野奏将呼叫机放回原位，心事重重的走回院子，与两仪式汇合。

这时，一大片厚实的云层遮住太阳，原本明媚的天空瞬间暗淡下来，黑暗笼罩了大地。

一阵凌厉的寒风吹过院子，沙尘扬起，走廊挂着的风铃被吹得玲玲作响。

叮铃！叮铃！

这空灵而清脆的声音入耳，东野奏没感到一丝惬意，反而有些烦躁。

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原本的预料了……

绮礼的暴露，肯尼斯的胜利，切嗣的败北，这一系列的事件都表明，四战的剧情已经走向了失控，东野奏先知先觉的优势已经微乎其微了。

我能赢吗……

面对强大的敌人，东野奏不禁陷入了担忧之中，肩膀沉甸甸的，像灌了铅一样。

东野奏太想赢了，虽然他没有托付给圣杯的愿望，但两仪式却有，东野奏很想赢下这场战争，将圣杯作为礼物送给两仪式。

如果自己输了的话，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给予自己厚望的两仪式？连爱人的心愿都不能实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做她的丈夫呢？

一旦失败，自己想必也会和韦伯一样，一辈子活着愧疚之中吧。

两仪式扫了东野奏一眼，双手抱在胸前，头一低似乎在思考什么。

没过多久，两仪式眼前一亮，声音愉快的朝东野奏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