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农业和工业上也不是没有价值...只是相比于机械，磐蟹的价值还是低了一些。但是话又说回来，玛格丽塔为什么会给这种凶兽取一个...应该是给家猫或仓鼠用的名字啊？

杨浩无法理解，当然，他也不会去干涉玛格丽塔的个人意愿。他只会为玛格丽塔接下来的成长之路献上祝福，毕竟这是她所选择的道路。

“大人，前方就是乌萨斯的西部边境——另一只蛇鳞部队，还有护送的护卫人员已经在边境上等待我们了。”

正当杨浩思考着玛格丽塔可能会让那只小磐蟹做些什么的时候，开车的保尔突然这么说道。听到他话里的内容，杨浩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表示，自己可能要迎接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在手脚健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接受一支团队照料的现实了。

“大人，这是您必须要尽快习惯的地方——科西切大人的公爵府内，厨师和女仆是不会让您亲自处理以前您自己处理的事情的。这是您接下来尊贵身份的象征，也是您应得的权利。”

“我知道。但是怎么说？在我习惯之前，估计我会对此抵触就是了。”

“请您加油。”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边嘀咕着【只要别连吃饭都有人盯着就行了】，一边愁眉苦脸地看着远处逐渐有了分界的荒野。靠近乌萨斯西部边境的地方似乎以丘陵和树林为主，而且这个时间，他已经能看到远处一座高山上的白色了。

“话说回来，乌萨斯下雪的时间有多久？”对这个问题感到敏感，杨浩回过头对着保尔询问道。冬季，下雪，他已经想象的出乌萨斯底层人民会面临的一些问题了。“我的意思是——会影响到当地人生活的雪季会持续多久。”

“雪原上会持续好几个月，温暖的南方持续的时间会比较短。”保尔的回答简洁明了，“但这只是对城市里的居民而言——在城市外的聚落，只要开始下雪，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段艰难的日子。很艰难的日子。”

“你很清楚？”杨浩感到好奇。因为根据他的经历，这个世界的城里人应该很难理解荒地村庄的苦涩才对。

“大人，我是乌萨斯边缘农村聚落出身的孩童。我忘不了家乡的村子在每次下雪的时候，都会饿死几个人的悲剧——尤其是在收成不好的时候。”

“...抱歉。”

“不，没什么。在科西切大人的规划下，现在我们位于城市外围的村庄也能在城市的边缘获得一席之地。虽然那里的耕地因为人数众多而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而且也需要徒步跟上城市的移动...但是最起码在那之后，我们可以在粮食不足的情况下进城买粮，哪怕粮食的价格可能昂贵了数十倍，但最起码互相凑点钱的话，我们有生存的可能，而不是只能活活饿死。”

保尔说这些话，提到科西切大人这五个字眼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迸射出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而杨浩则是认真的倾听着保尔的阐述。杨浩心想，科西切小姐仅仅是将城市外围的部分用地给予一些边缘村庄使用都能获得如此好的名声，他意识到，乌萨斯的民生要比自己想象中的严峻。

因为如果边缘村庄能自给自足的话，只是给予他们临近城市的居住权还不至于如此受人爱戴。乌萨斯绝大多数底层人肯定生活在地狱里——不然不会在冬季粮食暴涨数十倍的情况下还会对此感到欣喜若狂。

不过说来也是。生活在地狱，跟生活在像是地狱的地方，这两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前者毫无希望可言，后者...就是科西切小姐给予他们的微小的希望。

杨浩认为，在自己的能力带来的影响下，让这些可怜的边缘人获得更多的希望，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想必自己到科西切小姐的公爵领后，面临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这些民生方面的问题了吧？

不过无所谓。杨浩有这个自信做到最好——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又一次成为单方面付出的一方，真的不希望。

第五十九章：事先了解自己要面对的麻烦

....

杨浩他们在21日的下午就在乌萨斯边境和另一只蛇鳞部队完成了会和。那是一只足足有50人编制的大部队，虽然只有一半不到的成员是【蛇鳞】，但是剩下的那些后勤人员也个个是精锐，个个都是从战争的泥泞中厮杀出来的精锐老兵。

至少杨浩眼里是这样。

在跟他们会和后，杨浩和保尔乘坐的车辆就发生了变化。他们一开始搭乘的是具备防御功能的越野车，说不上舒适，但很安全。而现在他们乘坐的车辆则成了一辆小型的装甲车——在非常安全的情况下，内部还非常的舒适。

装甲车的后车厢里有一个小冰箱，一个小型的用餐室，甚至还有一张床可以供杨浩休息。现在他就躺在床上面，一边感受着车辆行驶所带来的震动，一边浏览着科西切小姐给自己发来的短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应该两天后就能进入我的公爵领。那些后勤人员除了保障你的安全，也能保障车辆和蛇鳞们日夜不眠的赶路。】

意思就是，后勤人员跟他们会和后，蛇鳞就不需要晚上停下来休息啦——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有足够的人手进行轮换，就算车辆出现了什么故障，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兵也能以极快的速度将故障排除。

在日夜不眠的前进下也意味着杨浩会比预定时间更早的来到科西切小姐的公爵领。但理论上是这么说，杨浩对这最后一段路程还是抱着担忧之情。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进入乌萨斯的国境内后，他的【人偶舞台】就不断的提示，他周围出现了很多中立的部队。

那些部队兵牌未知，人数未知，编制未知，但是杨浩知道他们的名字。有的部队名为【第一集团军】，【第二集团军】，一看就是正规的军队。而有些部队的名字就让人感到好奇了...

什么【高卢流亡者】啊，什么【卡西米尔游击队】啊，什么【感染者强盗】啊...这，这乌萨斯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啊？

杨浩心想，就算是自己在哥伦比亚和玛格丽塔到处流浪的那段艰苦时期，似乎也没有在荒野上看到数量这么多的可能有危险的敌人啊？所以想到这里，杨浩就把自己的担忧写进了短信里，然后发送到了科西切小姐的手机里。

面对杨浩的担忧和疑惑，科西切小姐的回答也很简单易懂。

【乌萨斯是一个国境辽阔的帝国。除了皇帝直接管控的首都外，其他地方大多分为数个贵族领地让贵族们各自管理。大型的贵族领地又会被分成若干个小的贵族领地，那些贵族领地之间的关系复杂，一些管控差劲的地方，出现强盗劫匪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的领地会比他们的领地安全的多，而且位于乌萨斯腹地，倒也不用担心边界上他国的间谍大批量的进入领地中。比起这个，你需要我提前为你准备什么吗？】

简单来说，乌萨斯的领地实际上是分成一块又一块的【邦联】吗？各个邦联在维持乌萨斯统治一体的情况下，会根据贵族的理念不同，各自为政的意思？然后有的地方管理的好，城市越发繁荣。有的地方管理的差，最后成距离美国最近的墨西哥？

这样的话倒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乌萨斯国境内会有感染者强盗和高卢流亡者的出现，也不是不能理解靠近边境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卡西米尔部队的出现...但是，那些负责控制领地的贵族就不会去管自己领地里的破事吗？还是说对他们而言，只有【城市】才算是他们的领土呢？

杨浩没有回答科西切小姐【你需要什么】的这个问题，而是把自己以后工作的时候可能会面对的问题给提了出来：乌萨斯人对领地的【责任】概念，是不是只要对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移动城市负责，而非包括周围的领土呢？

面对杨浩的这个问题，科西切小姐的回复速度慢了许多。她应该是在写什么长篇大论，然后将其删减成精炼的词句，以免杨浩看不明白。

他倒也很耐心地等待着。坐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起身喝了口干净的水——放着冰块的，放了薄荷的冰镇薄荷水后，科西切小姐的回复发送了过来。

【乌萨斯的贵族需要对他名下的城市，城市外的领土，以及领土上的村庄肩负起管控的责任——理论上如此，但实际上，很多贵族只会关注城市的兴衰，因为城市对他们来说是根基，是财富的保证。而城市外的领土，除了有价值的资源外都是毫无意义的废土。包括上面的村庄在内。】

“换句话说，对大多数乌萨斯贵族而言，他们只需要管理好自己的城市就完事了？嗯...那么我得收回前言：乌萨斯的底层人民可能连住在地狱里的资格都没有，过的更加凄惨。他们是被彻底忘记了啊。只有在被剥夺民脂民膏的时候才会有人想起他们不值几个钱，到了那种时候，他们才有资格说自己住在地狱里。”

杨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呢喃自语道。他大概能想象出，乌萨斯的绝大多数的领土上，民生状况可能都岌岌可危，稳定度不超过10%随时可能爆发内乱了——啊，其实已经爆发过几次了吧？那什么高卢流亡者部队，感染者强盗之类的？

...这些领地的上手难度不是一般的高。科西切小姐的公爵领可能会好一些，但本质上，也是一个高难度的【副本】。放在游戏里的话，就是充满了挑战性和机遇的高难度副本。

不过，将原本扶不上墙的烂泥烧成精美的瓷具倒也是一种难得的乐趣。杨浩乐意接受这项挑战，他可没忘记以前的想法：就算自己嫁过来的话，也希望看到自己名下的人民能露出幸福的笑容。

通过化学手段让他们露出幸福的笑容也挺可行的？他在心里开了个玩笑，然后给科西切小姐发送了一个自己的想法，也算是一个明示：

【先说好，我工作可是要奖励的。我指的是家庭上的奖励。】

她的回复很快。看起来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