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的脸上滴下了几滴热汗。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睛里开始闪过一些犹豫。
见状，杨浩决定再加几把料。
“但是嘛，把人杀了，对我们公爵领来说也毫无意义。唉，毕竟难得可贵的劳动力，而且还是间谍，完全不受任何条约保护的人们，可是不错的实验材料呢。”
“唔...”
她脸上的汗水变多了。
“而且正好，我们科西切公爵领的旁边有一个叫做尼古莱公爵领的领地，他们那儿的尼古莱公爵可是实打实的变态呢——最近的爱好是一边给自己上医疗用源石技艺，一边用刀子割自己身上的肉来吃。唉，也不知道尼古莱公爵会不会喜欢库兰塔人的肉呢？而且将你们送过去的话，我们也可以在他食人的时候重拳出击，然后记录证据，将他就地处死后，还能获得另一块公爵领，这太赚了。”
“......”她脸上已经露出了慌乱之情，她看起来并不怕死，而是惧怕自己的尸体会被【玷污】吗？嗯...换句话说，她并不介意自己背上背叛者的名号，但仍然在意其他方面的名誉？
杨浩眼睛转呀转，在一旁莫妮卡女仆的死鱼眼中，在一旁保尔很是时务的转移视线下，他打了个响指，笑道：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们会把受害者的名字记下来，然后发表在各个国家的报纸上的。‘乌萨斯尼古莱公爵食人嗜好的又一个牺牲者，来自卡西米尔的前征战骑士，现在的卡西米尔间谍特蕾莎小姐今日被......’
你喜欢这条新闻吗？特蕾莎小姐？”
杨浩从床沿跳了下来，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对着特蕾莎小姐露出了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
“你会成为乌萨斯历史上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吃的卡西米尔人，第一个被吃的卡西米尔间谍。也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公开记录被乌萨斯人吃掉的卡西米尔人，这是一件好事。”
“咕...”
自己即将要以【被食人者】的名号被世界各个国家的史书记载的这件事，似乎直接打碎了小马驹的意志。
汗流满面，浑身发抖。她咬着牙，一方是为了活命和荣华富贵而不得不保守的秘密，另一方则是死后也不得安宁连尸体都会受辱的耻辱。
“杀了...我...你要这么做，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最后特蕾莎小姐咬牙切齿地憋出了这么一番话。而杨浩见她意志也差不多的，倒也是见好就收：
“3倍赤金，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解除这个通讯器上的所有验证程序。我保证你和你的姐妹们在科西切公爵领会有一段平静的生活，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在你们体内植入摄像头，窃听器后，将你们送到尼古莱公爵的府邸。”
“...我解除，我现在就解除！别把玛斯她们送过去...”
将特蕾莎的姐妹一块送过去的计划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悲愤不已自暴自弃地给出了自己的答复，然后乖乖走上来，一脸屈辱的解除了通讯器上的所有验证程序。
第九十七章：【新名单，新名单！】
...
在特蕾莎小姐解除了通讯器上的所有安全验证后，杨浩这次骚黄行动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先是命令大家将这些卡西米尔间谍安放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加以监视，并命令他们要当作是对待【普通的乌萨斯公民】一样对待她们，除了不给予外出，不允许违法外任由她们自由行动，并给予普通的食物补给后，他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而特蕾莎在解除了验证程序，并亲眼目睹杨浩下令的过程后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们这段时间是能保住命了，能保住命自然是再好不过，至于剩下的三倍价钱，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
...她是被蛇鳞亲自押出去的。在被押送到一辆押运车，并跟里面的玛斯和负责保养装备的小矮子大眼瞪小眼互相注视了好一会儿后，她们不约而同地干笑着，感受着车辆行驶带来的晃动。
“你那边是怎么了？我这边看老太婆直接被一拳打晕了...嘶，那看起来真疼...
我原本一开始还想反抗的来着，然后那些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士兵就充进来了。”玛斯苦笑道，看着特蕾莎身上的那套情趣的衣服，她脸上的苦涩之情就更重了：“然后小矮子说她跟其他人保养武器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楼下喊她们所在的民居已经被舰炮瞄准了...然后她们就投降了。对吧，小矮子？”
被称为小矮子的矮个头库兰塔女孩挑了挑眉毛，最后只能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带进来的骑士装备是方便潜入的装备啊？别说盾牌了，长剑都没有一把，你让我们怎么对抗楼下那几十个精锐的乌萨斯士兵？”
“所以那舰炮你看到在哪儿啊？”
“我从窗户看是看到了，问题是那不止一门，而是三门。乌萨斯人果然离谱，竟然敢往居住区使用舰炮，还真的开了一炮...”
“开了一炮后周围的市民就没什么动静么？莉莉？”
“我鬼知道？！反正周围安静的离谱，而且我又不是乌萨斯人，我鬼知道那些乌萨斯人怎么想的？！”
看着两位好友你一言我一句聊得很开心，特蕾莎脸上的笑容更是糟糕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的姐妹们把话都说完了，看着自己后，她才长吁了口气。
“玛斯，莉莉，我们碰上麻烦了。”特蕾莎用这句话为开场白，在接下来十余分钟的【搬家路途】里，跟自己的好朋友阐述起了自己在那间房间的遭遇，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的擅自将通讯器的验证程序取消了的这件事。
“总而言之，现在我们剩下的保险，就是不知道对方要不要的纸质情报册，还有我们的能力了。”她苦涩地总结道，“在被送去某个食人者的餐桌上和现在赶紧苟活的两个选项里，果然还是后者比较吃香...”
“那是自然的啊。”玛斯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换我在场我肯定也这么选啊——现在背叛卡西米尔又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那个已经逐渐被资本腐化的国家还有什么留念的必要啊？”
“嘶...到时候征战骑士们怕不是第一个把我们的头给拧下来。”
“到时候再说，现在能活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而且你确定真打起来，不是卡西米尔成乌萨斯的一个省么？那些资本家克扣征战骑士的军费，故意给他们包括我们在内使用一些没有经过实战的实验性装备又不是什么秘密，真要论罪处罚，那些资本家应该死的比我们还要惨吧？”
“但问题是那些资本老爷每天上交的税都比我们一个团队一年的所有薪资算年终奖要多啊？征战骑士们还要他们赏钱才有军费，就算克扣了一部分，那剩下的也是一笔大钱...我拿五块赤金打赌那些资本老爷啥事都没有，我们回去就要遭殃了...”
“回去？回去干嘛？我们这个据点被剿灭了，错过了定时的联络时间，估计资本家都直接把我们当作死人了吧？还回去干嘛？”莉莉翻了个白眼插嘴道。“与其考虑回去，倒不如考虑之后在这边怎么生活...哎哟，这里经济那么糟糕，我们还吃得上烟熏火腿和黄油么？我指的是货真价实的黄油，不是人造黄油。”
“...我鬼知道。”
物以类聚，看来自己的好伙伴们也是跟自己差不多的没心没肺的人啊。
特蕾莎也不知是为卡西米尔的堕落而伤心，还是说为自己的姐妹们能在这次事件中苟活下来的而感到开心了...正当她为之苦恼的时候，她感觉车停下了。
“下车。”车外的蛇鳞喊道，“这是你们的新家——食物每天都有人送进来，在得到命令之前，你们不允许出门。”
“...走吧。”
三位落魄的女间谍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不约而同哀愁的下了车。
下车后，她们立刻就跟其他的姐妹们会和了。看着大家身上还穿着在那边进行谍报工作时穿着的暴露的衣服，特蕾莎嘴角抽了抽，心想这难不成之后就穿这些衣服了？
“还有，大人让我转告你们——允许你们上报申请换洗衣物，但最多就是平民的衣服。看在你们有价值的份上。”押运她们的蛇鳞补充了一句，然后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公寓式建筑：“现在全都给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