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说为什么科西切公爵的私人会客室里连张沙发都没有,但是想来这似乎并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所以我就不多问了。”
坐在单人沙发上,身穿高贵正装的叶卡琳捷娜陛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同样坐着的,虽然很不欢迎自己,但是看在最急需的资源还在运输中的份上却只能强颜欢笑的,比起长生者更像是一个被抢走重要男人却又只能无能狂怒的小猫咪。
她注意到了小猫咪身后那位女仆长无奈地看向自己小腹的视线,但是叶卡琳捷娜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毕竟就连她都没想到,真就那晚上过后,就中枪了?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可能是需要【好几年】的长期努力来着,结果一发就中了?这皇帝陛下欢喜是欢喜,但接下来的麻烦也够让她头疼的。所以在临时让自己的将军们负责最后一年之内就可以完成的谢肉夜总会的清扫工作后,她便赶紧回到圣骏堡,省得自己好不容易要来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走动而有了什么闪失。
“——有关沙发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而言之...叶卡琳捷娜陛下,您,真的确定...”
叶卡琳捷娜陛下看到科西切公爵脸上那难看的笑容,竟然忍不住有了想调戏她的意思。
“如果你是说我怀孕的这件事,我很确定——而且你也别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这几个月抛开我手里握着的兵器不提,唯一一个跟我的身体有亲密接触的男人就是你的丈夫。还是说科西切公爵在千百年的时光中见过跟自己的兵器恩爱最后怀孕的极其罕见的个例呢?”
“...你还知道那是我的丈夫?”
“那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咕...”
叶卡琳捷娜陛下能听到科西切公爵发出了威胁的呼噜声。这似乎是菲林族人的一些特征——虽然并不清楚这到底是科西切公爵有意为之,还是她真的没办法完全控制这具身体,但...叶卡琳捷娜陛下能怎么办呢?
她说的也只是事实好吧?而且她的确有龌龊的想法是不假,但那是你的丈夫给我要求的啊?
在乌萨斯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除了王爵以外还能是什么?之前承诺的帝国议长我给了,以后太子的教育权我也给了,在这种要求下我能给的除了王爵这个身份,还有什么呀?
总不能让他当我儿子吧?
叶卡琳捷娜陛下的眉毛都要挑上天了。她是真的没想到当时瞌睡枕头就自己送过来了——真的。
所以在微笑着看着科西切公爵的尾巴缓缓竖起炸毛,然后又缓缓放下后,叶卡琳捷娜陛下知道科西切公爵已经用自己千百年积累的经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看吧,她脸上的强颜欢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双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盘算着什么,开始游离天外。
但叶卡琳捷娜陛下可不会任由科西切公爵就这么云游天外的。她喝了一口女仆长递来的红茶,随后便开始阐述道:
“总而言之,抛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圣骏堡需要跟科西切公爵领拼凑在一起不提。科西切公爵,接下来乌萨斯将会因为这场损失大量人口与资源的内战进入持续可能有几十年的稳定恢复期——但我不打算放弃卡西米尔方面的利益。在哥伦比亚已经与卡西米尔宣战的现在,我会全权把那边的事情交给您或王爵先生处理。”
“我可没听说过圣骏堡要拼在我的领地里很长一段时间啊?还有,陛下——那是我的丈夫。”
“也是我的王爵。就这样。”
“......”
科西切公爵深吸了一口气,叶卡琳捷娜陛下能看到她身后站着的女仆露出了万般无奈的神情。
过了片刻。
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机的可能。
不死的黑蛇只能想方设法从皇帝陛下的身上咬下更多的血肉——不然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啊?!凭什么你他妈一个中彩票的暴发户有脸在我面前炫耀啊?!
还有!
那他妈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
她又一次进行了深呼吸。而后她露出了比哭还难看,比愤怒还更加怒气滔天的,却又不失礼貌和尊贵的笑容:
“——我明白了。总而言之...卡西米尔方面的事情,我跟我的丈夫会全权处理。但是您不表示点什么?把那么多东西扔到我们头上最后还得在我的领地里虚浮度日的皇帝陛下?”
她在【虚浮度日】这个词上加重了口气,丝毫没有给皇帝陛下留任何脸面的意思。
“呵呵。在此期间,圣骏堡的资源和地位都将跟科西切公爵领共享。”
但是皇帝陛下也不在意——你都这样了,让着点你又如何?所以她也只是笑着给出了更多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在未来好像都是我们的家的,但是又如何?
我用未来我们家的东西跟你开现在的支票,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嘛?
“——就这?您的阴险比我见过的最差劲的哥伦比亚人都要混账。”
“但是你不说,我又不清楚你要什么?”
“...”
科西切公爵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眉头紧皱的她向皇帝陛下开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给我的丈夫乌萨斯帝国永久的荣誉。哪怕他以后不再为乌萨斯帝国服务也应当享有的最高贵的荣誉。”
永久荣誉——这在帝制国家里是属于很罕见的恩赐。一般情况下,只会给某些为该帝国带来巨大的效益与好处的贵族颁发。
不过杨浩的确拥有这个资格,所以皇帝陛下倒也是很直接地打赢了。
随后,科西切公爵又跟皇帝陛下开了第二个条件:
“除此之外,接下来乌萨斯帝国不能干涉我的丈夫的所有行动。所有行动都不行,哪怕他要刺杀你。”
“不是,科西切公爵?新帝国议长,王爵,还有未来太子的教育权——这三个权利加在一起,除了我以外谁还敢管他?”
“我要的就是你都不能管,以后乌萨斯的皇帝都不能管。”
“那行吧。”
皇帝陛下耸了耸肩,心想这到时候估计我都快寿终就寝了,这帝国的继承人要么是你的孩子要么是你的孙子,给你也不是不行——反正她不认为到时候那些孩子们会不听自己家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