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看到他，眼神先是有些奇怪，接着就变得淡漠，像是看见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一句话也不说，她打算从韩歌身边走出去，却被韩歌一把拉住。

黛眉竖起，她不悦地看着韩歌。

见她止住了脚步，随即韩歌松开了拉住她手臂的手，微微后退一步。

笑了笑，开口说道：“怎么，看见我也不打个招呼？”

端木蓉没好气地看着韩歌，她一直是如此，对韩歌没什么好脸色，“你要我向你行礼么？”

韩歌嘴角动了动，端木蓉的样子显然对自己不耐烦。

“好吧，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谢谢你！”

却不料，端木蓉一脸不屑，眼神之中带着嫌弃，“谢我，大可不必。你是尊贵的天外天之主，斩杀王侯不在话下，我承受不起你的道谢。”

“呵。”韩歌看着这明里暗里讽刺自己的端木蓉，从何时起，这镜湖的清冷医仙，变得这么会怼人了？

“我们之间是否有些误会？”

他能感觉到，虽然之前在镜湖她表面上对自己没好眼色，但是在心中对自己的认可程度还是高于她师父的。

端木蓉慢慢地将挎在臂弯的篮子放下了，用手拿着。

才转过头，直视韩歌，“误会？那绯烟脸上的上你怎么解释？在你眼里，别人的命运任由你拿捏，包括我，都要成为你的提线木偶，像傀儡一样活着吗？”

感受到对方有些出离愤怒的情绪，韩歌不禁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原来落在了这件事上。

叹了口气，韩歌开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为她好呢？”

端木蓉瞪着韩歌，眼神之中讽刺之意更甚，“为她好？”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到服为止

有些人，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实际上却是个极好的人。

有些人，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但实际上却是个心黑之辈。

韩歌叹了口气，问道：“你应当认识燕丹的，觉得他如何？”

端木蓉不解其意，燕丹数次来医家找她与师父，自然认得。只不过每一次师父都对他的是讳莫如深，并且对她的邀请矢口拒绝。

小时候，她不理解。有了太子的帮助，医家不是能拯救更多的人吗？

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师父的一些心意。但是对燕丹，她心中始终没什么喜恶之感的，反而对他的礼贤下士感到十分钦佩。

“你想说什么？”

端木蓉脸色没有丝毫动容，她不觉得韩歌能给出什么理由来，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告诉你一些不知道的事实。那天晚上，我去太子府看到的事情很有趣。太子殿下准备杀妻证道，想他的父王表决心，你敢信吗？”

端木蓉微微抬起头，看着韩歌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韩歌微微一笑，没有更多的去向她解释什么。“可不可能，你自己去求证。在镜湖，在这里，你都算帮了我大忙了，你是个好人，我很感谢你，有要求尽管提。我韩歌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你个念师傅都对我有恩，只是还是希望嗯，人多的时候给点面子。就这么多，蓉姑娘请自便。”

话毕，韩歌十分干脆地转过身去，进了内间。呵，给个妹妹发了一张好人卡，心情不错。

端木蓉看着韩歌消失的身影，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此前因为燕丹的缘故，她是去过宫中的，所以与焱妃和刚出生的高月公主还算相熟。

但是，她跟着焱妃和高月来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担心高月公主的安危，还有是因为她想弄清楚韩歌当初和她说过的生命善恶。

她曾经问过师父，韩歌此人是善是恶。

师父回答，恶大于善。

她不太认同，所以一直以来，每每与韩歌说起话，她的语气都是那么冷漠而且尖锐。她希望这种态度和语言能够让韩歌明白，他可以变得善良一些，哪怕只是改变一点点，那也能证明也许师父是错的。

她不知道会不会等到，也许哪一天自己失望了，就会离开，也许会游历诸国，见见这乱世是否如他所言。也许会会镜湖陪着师父，偏居一隅不愿问世俗。

但是在这里，韩歌给他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想想他刚才的话，她有些发愣。

在韩歌出去办事的时候，焰灵姬就醒了，虽然昨晚很劳累，但好歹是个高手，身体素质没话说。

此刻韩歌走进来，就看到她正盘腿坐在床上吐纳气息。昨天晚上的冰火交融，令她也是受益匪浅！

走到窗边看她闭上眼睛，宁静而美好。

一开始，他见到的焰灵姬是那种妩媚的妖女，浑身散发着让人一看见就激动的魅力。但是随着韩歌和她深入接触，她好像就很少展露出那种气质，更多的是这种宁静自然却又惊心动魄的美。

“是不是还没看够？”

突然，焰灵姬睁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种小孩子发现秘密的感觉。

“额”

韩歌一惊，听着她这软软的，慵懒的声音，生怕她突然来一句，“是不是还没看够，快来扫描这个神奇的二维码，我在天行九歌官方微信等你哦！”

说完，眨个眼，眼角还闪着一丝金色烟花，媚眼如丝。

“我何时曾说自己看够过？”他回过神，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