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胜利之剑的光炮虽然看上起气势汹汹可实际上后继乏力，显然莫德雷德没有继续提供魔力，那么她在哪里？

弗莱格感觉到一股气息从天而降，他抬头望去赫然是莫德雷德从天际俯冲而下，同时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越发强大，显然是在刚才已经解除了大部分的封印开始展现其真实的模样了。

弗莱格不闪不避直接仗剑而上，在双剑交锋的瞬间血花如寒梅点点洒落半空。

“痛吗？”

莫德雷德如此问道，同时她的双手抱住了弗莱格，仿佛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给了自己的父亲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

“你为什么……”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痛吗？我的父亲。”

血液顺着剑尖流下，那是绝对致命的以及，莫德雷德的血液仿佛流水一般倾泻一地，手中的星之圣剑被她在最后的一刻扔掉落于一旁，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完成他的报酬，一切都是为了问他一个问题。

“回答我，你会痛吗？弗莱格。”

痛，自然会痛。

莫德雷德给他的拥抱越是温暖，弗莱格的心越是疼痛，那一剑仿佛是将他给贯穿了一般，这是他不想面对的结果。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真好啊……你也会痛啊。”

第六十一章 所谓家人

这是这对父女此生唯一一次如此坦诚的拥抱吧，莫德雷德的手紧紧抱住弗莱格，她的力道越大弗莱格手中的剑就陷得越深，不断摩擦着她的血肉可她却感觉不到痛苦一般。

“不应该是这样的。”

弗莱格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德雷德，按照他的预计莫德雷德还有手段，还有别的计划才对。

“没错，原本的计划却是不是如此，前往低维世界找到你才是我的目的，可是……咳咳……”

“你别说了。”

刚才那一击在莫德雷德的完美计算之下刺入了她的灵核，再加上她强大的魔力阻隔着弗莱格救助，这是她为自己选定的结局。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本来以为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就如同你一样但是我错了。”

“正如你所说常年的伪装之下所谓的伪装变成了真实，我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同时我也发现了你的脆弱一面，既坚强又脆弱的弗莱格啊，我真不愧是你的女儿吗？你这别扭的性格都遗传给我了。”

“所以我改变了计划，如今看来我成功了不是吗？你看上去很痛啊……”

痛，当然痛，弗莱格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就算当年在阿瓦隆的环境之中万剑加身他也没有这么痛过。

“就为了报复我？那你自己的命？你死了虽然不会死可是你这一切都毁了，你没有办法前往你想要去的低维世界了。”

“不能，不能去低维世界，如果我去了的话谁去审判我？谁来细数我的罪孽？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逃避，我是弗拉格的女儿就算不强也不能做逃避者。”

弗莱格的女儿，直到现在莫德雷德才想起来自己这个身份是她骄傲的根源，她从来不拒绝自己神子的身份，在她看来弗莱格是绝对有资格称之为神的人，牺牲自己的一切去为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人争取到一线生机的人如果不能被称为神，那么还有谁能被称为神？

原来我一直因为你的血脉而骄傲吗？

莫德雷德在笑，弗莱格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莫德雷德在笑。

“莫德雷德，别闹了你以为你只是死了就能抵消自己犯下的罪孽吗？让我治好你，你才能……”

“不要骗我了，我回归英灵殿后我积极参加抑制力给我安排的任务，还会去帮助迦勒底对战盖提亚，哪怕是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都会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奋斗，我知道这并不算什么只是略作弥补罢了。”

莫德雷德对自己做出的一切有着清晰的认知，她之前一直煎熬着，那是欲望和良知的拉扯，如今她轻松了因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一个最完美的答案。

杀人的大魔头被自己的亲人处决了，多么童话一般的剧情啊，就想当年发生在不列颠的一切。

“不用拿格尼薇儿的事情威胁我，我知道你绝对留了后手而且我将星之圣剑留给你，这把剑至少还能保留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之内你绝对能胜利的对吧，父亲。”

莫德雷德这次用上了十分温柔的语气说出了“父亲”这个词汇，弗莱格明白这是对撕裂他伤口的方式，很有效弗莱格很吃这一套，面对这样的伤害弗莱格避不开躲不掉，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还有道歉没有说，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你说，莫德雷德……”

“嘘~”

莫德雷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将一只手指放在了弗莱格的嘴唇上，弗莱格能感受到莫德雷德的体温在渐渐消失，那种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的感觉令弗莱格难以接受。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好嘛？”

莫德雷德的语气开始虚弱，可是她的话却是如此不可质疑。

“为什么？你不想要我的道歉吗？你不想我们再一次畅谈曾经的一切吗？”

“我想啊，但是正是因为我想所以你才不要说。”

莫德雷德说着自相矛盾的话。

“将这一切记在心里好吗？你要永远记得你欠我一个道歉，你永远欠我一次彻夜畅谈，你永远都欠我所以……所以一定要……一定要回来啊，父亲。”

一定要回来，这是莫德雷德唯一的愿望了，最后这个要强了一生终生未嫁的女王还是选择了信任了他人。

“我曾在死前看到了一个幻影，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来到了我身前，他走进了大殿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我也以为那只是我临死的错觉所以没有搭理他，那是你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弗莱格不是神，他不知道哪个所谓的幻影究竟是谁，是真是假也不清楚。

“那么我就当他是真的了……回来，一定要回来，你欠我的……你欠我一辈子。”

光，莫德雷德的身体开始化作一丝丝光点，那是归家的光芒，那是寄托的祝愿，那是女儿对父亲的期许，那是少女对恋人的嘱托，那是信徒对神明的祷告……那是太多太多，太多不可用言语表达的信息尽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