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邪恶!
男人只是淡定回了一句,“因为他欠了我不少钱。”顿了顿,“嗯,我是夜总会老板。”
这句话的余音落下之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殿后传来。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诺亚。
“你放屁!”
是的,他竟然用的中文骂的……
“别这样,你可是神职人员,开场白就脏话不太符合你的身份。”男人望着他微笑。
“主管辖的是西方的脏话,东方的语系不在他职务范围之内,这事儿该去找昊天或者三清什么的。”诺亚示意玛琪莎让她去休息,自己则坐在了男人对面,没好气道,“什么妖风把你这尊者吹来了?”
“还妖风……多年不见,中文挺溜啊。”
“还好,自从上次因为不懂中文被你骗进女更衣室然后被追杀八条街后,我特地找人练习了挺久。”诺亚一副“你以为是因为谁啊”的表情,“你怎么进的边境?”
“男人只要想进,什么洞都是能进去的。”方生傲然一笑。
诺亚无视了他这再破的路都能开得动车的秋名山车神,问了一句,“你把那里高官的女儿睡了?”
方生都惊了,“我是那种人吗?!”
“没有?”诺亚微微皱眉,“难道说你睡了她本人?我记得你是那种喜欢青春靓丽的姑娘的类型啊,那种老太婆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所以你是不是对我的为人有什么误解……”方生脸上大大的囧字,“这是我的独家机密,你就别打听了。”
“行,不打听,那我们来谈谈正事。”诺亚问,“你这次是来杀我的?”
“嗯。”方生点头,“上面说这样最好。”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草木萧萧杀机一片,诺亚那身黑色神父装下的肌肉悄然绷起,无形的能量混着血液一同流淌,方生从怀里掏了袋地瓜干咯吱咯吱吃着,他看似没有做任何准备,但拥有诸生尘烬的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需要放开对能力的束缚,这座小镇便会在瞬间化作灰烬。
“……不过我个人暂时还没这意愿。”方生继续吃着地瓜干,“我们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老相识,我的老相识不多,死掉一个我会很伤心的。”
“是啊,你伤心的方式就是去夜总会多叫几个姑娘,第二天所有的烦恼都化为白色射出来了。”诺亚白了一眼,“再说我们只是认识得久,不是所有人认识时间长了都会成了朋友的,你当年还打过我不止一顿,我甚至都没法跟我妈解释为什么衣服碎得跟被怨妇撕扯得一模一样。”
“敌人,友人,到最后都只是故人。”方生淡淡道。
“好吧好吧,你说是那就是。”诺亚耸肩,“不动手,肯定有话要问我是吧?你尽管说,我酌情回答。”
“这种时候就该学樱岛那边的人边五体投地谢不杀之恩,边表示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倒好,拽得跟个大爷似的。”方生吐槽了一句,正色起来——
“‘神’是怎么回事?”
“已经知道了吗?”诺亚苦笑起来,“对策局的情报还真是快。”
“我们有基于特殊文化的特殊情报获取方式,掐掐手指连你是不是处都能算出来那种。”方生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内容很长,原因很复杂,需要我慢慢说么?”
“当然,我最近挺闲,听你讲一轮相声都来得及。”
“那好,我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并不是担心个人隐私泄露,只是这些东西知道的人多了,总会酿出悲剧。”
“可以,我以我的贞操担保。”方生说。
诺亚虚起眼,“你这跟拿自己脸皮担保有什么区别……说的跟你都有似的……”
他叹了口气,开始了诉说。
第9章 间幕·罪人(2)
“你知道‘神祗概念’的能力者吗?”诺亚以这句话为开场白。
“知道,以某个神明为模板,衍生出多种复合性质的能力。”方生回了那么一句,突然皱起眉头,“原来你是神祗概念的能力者?”
“这是你们的说法,如果按教会的话来说,我不是什么‘能力者’,我就是‘神’本身。”诺亚说。
“只是说法不同而已,牛逼和牛欢喜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无非是称呼不同。”
“不,不只是这些。”诺亚想了想,“你们中文会用牛逼称赞别人,可有人会夸别人牛欢喜么?”
方生沉默两秒:“你这个例子太形象我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诺亚沉吟片刻,面上的表情像是穿梭了时光。
“从哪里说起呢……先从信仰开始说吧,这个世界的信仰是有真实无需的力量的,这种基础的知识你肯定有接触过,我曾去过樱岛,有幸见到一把名为‘天丛云’的武器,它被供奉在木盒中,上百个巫女日日夜夜虔诚祈祷,这使它展露出了分明只存在在典籍中的力量。”
“这我知道,我们国内还有个家族想供奉轩辕剑,结果吭哧吭哧四百多年连个剑匣都弄不出来。”方生说。
“这是前言。”诺亚说,“你知道我出身于教会,但我的身份比那尊贵得多。”
“多尊贵,你还能是教皇的私生子不成?”方生耸肩。
“不是私生子。”诺亚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有了我之后他就结扎了。”
方生:“……”
他沉默两秒,只能来一句“卧槽”,以表惊讶。
“我很庆幸教会信奉的是新约,因为新约认为男欢女爱是一种很神圣的仪式,代表着对生命的热爱,要是他们信的是旧约,我这个儿子可能会被当做异端烧死什么的。”诺亚看向方生,揶揄了一句,“放我们教会,你绝对是最热爱生命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