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诺亚真的是冤枉夜莺了,当年她拒婚的心简直是天地可鉴,就差往自己房间里贴一张“此处禁止求婚”的标语,还得是中英双译版本。
要不是他够帅,标语都该换成“狗与诺亚不可入内”了。
“也就是她没接受您是么?”玛琪莎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诺亚斜了她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挺庆幸的样子……幸灾乐祸可不是好习惯。”
玛琪莎语塞,脸颊红红的,像是软玉。
“……其实,最后还是接受了吧?”诺亚像是自语。
玛琪莎是耶和华取得“全知全能”重要的一环,不把她牵扯到危险里是诺亚和耶和华难得达成一致的想法,所以她到现在都不清楚诺亚身上发生的事,所以她也并不知道耶和华占据这具身体时,祂和夜莺的对话。
当耶和华占据他的身体时,诺亚依旧可以知晓自己经历的事,包括祂对夜莺的利用。
严格意义上夜莺是死在方希的手中,但诺亚很清楚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方希,而是利用了夜莺的耶和华。
当诺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眼中简直一阵阵发黑,那种疼痛像是刀刃划过心脏,他清楚弑神是个很艰难的过程,也为此做出了一系列的准备,有人可能会牺牲,有人一定会牺牲,可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夜莺。
他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事实上不论计划是否成功,他都最多还有几天的生命。可是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却不代表可以坦然面对他人的死。
诺亚强压着悲伤去看望夜莺的遗体,亚瑟并不是会亵渎尸体的人,所以夜莺的尸身非常完整,入殓师洗掉了她的妆容,把她打扮成了原先的样子。
诺亚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总是要化妆,嘴唇红得像饮了血,她的回答是不化妆会很丑。
可她现在一点都不丑,能力者即使死去也能保持身体的活性,她的皮肤依旧软润,只是没有了血色,白得像是漫天的大雪。
诺亚在她的右手发现了一枚戒指,他呆愣在那里,石化,粉碎……他认得那枚戒指,那是他求婚用的东西,因为求了太多次,诺亚干脆把戒指留在了夜莺那里,省的每次都要带在身上。
现在它被她带在了手上,诺亚了解夜莺,她是伦敦著名的交际花,任何交际花都不会在自己手上带上戒指,那代表她已经结婚了。
原来她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原来有些痛苦是洗不掉的,血可以流干,但深入骨髓的东西只会伴着人死去。
他只是强烈地想喝酒,于是来到了这里一杯杯地喝。
——整体昏暗的屋子,相对而坐的两条沙发,角落里有一个酒架,酒架上是各式各样的红酒,这是夜莺少有的小爱好,曾经他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其中一瓶被白了几天的眼。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连诺亚所坐的位置都一样。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对面空空如也,空荡荡得像是他的内心。
这日是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一日,小雨初寒。
除了赎罪外,诺亚又多了一个弑神的理由,那就是仇恨,火一样的仇恨。
他坐在那里,不再言语,仰起头,静静饮下,猩红的,血一样的颜色,有什么东西在他瞳孔中闪过。
林家番外 测谎仪能检测出什么东西
(依旧拉肚子,现在这种状态实在是没法写主线……干脆写个不用太认真的番外——其实这个灵感本来是要写进后面的,嗯,应该,会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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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林家大厅,两人。
“额……这啥?”方希盯着桌子上的仪器。
“道君最新研究的玩意儿,好像是用来测谎的。”林寻摸着胡茬,端详着这个测谎仪。
“最近的话,我们失去了明面上的最强战力,国内不算太平,对策局那边抓了一沓间谍……上面要拷问情报,正常的测谎仪对这种训练过的又没什么用,所以,道君就折腾出了这么个东西。”
“嚯……黑科技啊。”方希赞道,“什么原理?”
“我怎么知道?”林寻耸肩,“你知道的,我连能力者都不是。”
“啊啊,懂的懂的……”方希调侃,“虽然你位列人神,淫威浩荡,提着根桌子腿砍翻樱岛剑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你还是个普通人,对吧?”
林寻白了他一眼,也没反驳。
“算了,不说这个。”方希没再管测谎仪的事儿,左右看了看,“说起来……安姨呢?”
“带三个丫头出去购物了,你有事找她?”
“没,只是好奇。”方希摆摆手,“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休着假呢……”
他顿了顿,“据我了解,要搁到平时,以安姨的作风,别说不带你出去购物了……你拉个屎,她都恨不得破门而入啊。”
说到这里,方希虚起了眼,“我对这种行为倒没什么偏见啊,但……能不能请你们考虑一下,等着进卫生间的我呢?”
“额。”
林寻有些尴尬,“咱家又不是只有一间卫生间。”
“多稀罕啊。”方希瞪着死鱼眼,“说的跟我能抢过小涵似的……”他不想就这个悲伤的话题多讨论,故而,话题一转。
“我就好奇了……林叔你跟安姨这么恩爱。”他在“恩爱”俩字儿上加了重音,并做了个“1”和“0”的手势,想表达什么,意思是相当明显。
然后,方希又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林寻,“……您身体不虚吗?”
“怎么可能。”林寻自信一笑,“我从来没担心过这方面的问题。”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