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所以场景并不重要。”方希笑了笑，“给我一杯咖啡，加糖。”

科塔娜也笑了起来。

“行。”

第23章 进朱者赤，进墨者黑（不是错字）

六月七日，晨，高考之日。

早早起来，去河边，然后被告知今天休息，这么重大的日子，所以放一次假，扎一会儿马步就可以走了。

临别前念老对着方希掐算了一会儿，“文星辉然，金榜题名，上上吉。”

方希问：“这是卦算出来的结果？”

念老笑容和煦，“不，只是一个祝福。”

祝福也好卦算也好，直到现在方希都不清楚【见神】对自己还有没有效果，老头子很不老实，张口闭口曰不可说，能预测未来的人都是这幅欠抽的模样。

回家，依旧是萧雨涵帮忙做的饭，大小姐面对考试的态度比方希还要轻松，昨天晚上还闯到了方希房间，身上的布料除了能过审，那是一点儿都不多。

兄妹两人搂在一起在笔记本电脑上追番，方希有时也会追追番，他是雅俗共赏的男人，所以对任何文化都有相当的宽容之心，就算萧雨涵调出BL（即boy love，简称男同）番剧他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结果大小姐调出了缘之空……

真是恶趣味。

萧雨涵这种轻松的态度可能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某条时间线她记得这次考试的考题，所以有恃无恐，她可不是会因为道德洁癖放弃优势的人——给方希用药她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第二种，反正她就算认真应对，成绩也就那样，简称放弃治疗……

和萧雨涵截然相反的是楚舒窈。

小女仆迄今为止的思维方式决定了她很难用萧雨涵这种轻松的态度面对考试，所以这段时间，她甚至都不敢在傍晚七点后走进方希的房间——对楚舒窈而言，这是比“关上闹钟，我就再睡一分钟”还危险的游戏。

方希倒不会强留她过夜，他的自制力硬如钢铁坚如磐石，但问题是楚舒窈没有这这种自制力……尤其是体会过这种欢愉之后。

只要楚舒窈敢放纵自己进屋，方希撵都撵不走的……她这半年直线下降的成绩已经证明了，“就放纵一夜，明天再努力学习”的想法本质上跟“我先玩几天等玩够了再复习”是一样的……都没什么卵用。

方希倒也提出过“需要我帮忙辅导功课么”的建议，当时楚舒窈眼眸汪汪，颇为艰难地摇了摇头，看那表情，跟许一诺说服自己捡了钱一定要还给失主似的……

她的理由很简单——要是方哥哥来辅导我，我心里就没有功课什么事了。

也正是这种情况，这段时间萧雨涵才有机会泡在方希的房间……把他摆成各种姿势，或者被摆成各种姿势。

坐在桌边，拿了筷子，安初雪还没起床，林寻被迫还没起床，于雨和萧雨涵在厨房忙活，林馨羽在浴室洗着热水澡，对面只有楚舒窈自觉坐着，很可爱地打着小哈欠。

方希问：“又熬夜复习了？”

“没熬太久啦……以前有段时间都习惯这种复习强度了的，现在这样，其实很轻松了。”楚舒窈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只被摔了一跤的可爱柴田犬。

“这么说可能会有否决你的努力的意思……但你其实不用这么拼。”方希夹了块软软的豆腐，递到楚舒窈嘴边，“有我在。”

他没有说自己能做什么，他也不需要说，法内狂徒无所不能。

所谓男人的余裕，就是能轻而易举抬起女孩所背负的东西，然后淡然说一句，“我养你啊”。

“啊——呜。”楚舒窈心安理得接受了喂食，大大方方地笑了，“嗯嗯，方哥哥好厉害……可我不想这样，总想帮你做点事啊，一点就好。”她挥了挥手臂，“我怎么说也是能力者呢……这点负担，没关系的。”

“嗯嗯，舒窈最厉害了……”方希托着下巴，望着女孩吮吸自己的筷尖，樱色的小舌轻轻舔舐，总有种喂猫的感触。

“诶，说起这个，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啊……”方希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表情，“你不是有【命运守望】么，我对这能力，姑且还算了解……”顿了顿，“你直接用能力看我的答案不就行了？我虽然没到韩雨辰那种‘改几个选项免得分数过高’的水平，但……怎么说，也是年纪第一呢。”

空气，陷入了沉默。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行的。”楚舒窈笑容如常，“那样岂不是很不公平？”

方希面无表情看着她。

盯——

他吐出两个字，“忘了？”

楚舒窈的表情逐渐羞愧。

“……嗯。”

事实上，她此时的想法是：“啊啊啊啊啊笨蛋大笨蛋怎么会这么蠢呢我还是死在这里算了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我一直以为你排除了这个最简单的选项呢……原来只是没想到么。”方希捂脸，“算了，现在知道也不晚……抄作业不用我教吧？”

“唔……”楚舒窈有些支支吾吾，“这样，不太好……吧？”

常言道，进朱者赤，进墨者黑（不是错字），小女仆被方希进……近了这么久，居然还保持着这么靠谱的节操下限，简直感动人间……

要是方希有这方面的渠道，他哪会有什么心理压力啊？除非把监考老师换成能监测能量波动的能力者，不然谁也别想阻止他……

好在，在方希诸如“反正就算你考不上我也拿钱供你”、“咱们学校的分数线是固定而不是波动，你作弊也不会伤害他人的利益”以及“你再不听话我让你脱水到考试结束哦……”威逼利诱下，楚舒窈没挣扎多久，便迈过了心里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