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吐槽役间心有灵犀呢?还真别说,这话确实像方希会说出来的。
但……方希要是能被人猜到他能说出什么样的骚话,他就不叫方希了。
且闻,他沉吟两秒,“当然是你另寻新欢的机会啊。”
刘茫以一个拉长的“哈?”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方希眼睛闪亮,一副“计划通”的表情,“像你这种被睡了老婆的……”
“……拜托能说点儿人话吗?”刘茫都惊了,“神特么被睡了老婆啊,是老婆被迫沉睡啊喂!倒装句是你这么倒的吗?”
“这不重要。”方希摆摆手,“你看啊……首先,自古以来,淡忘一段肉体关系的最快方式,都是再寻找一段新的肉体关系;不论是你鱼肠首领的神秘学背景,还是刚痛失爱偶的忧郁人设,都是能骗骗小女生的……现代社会,大家都是很开放的。你要实在不会,我还能给你免费提供几个方案,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又顿一秒,“等几年后,你家太太醒过来了,我再给你打个助攻,把‘你一直在努力让她醒来但神通不及天数’的消息透露过去,使其智商感动到零……皆时,你新欢旧爱,左拥右抱,岂不美哉?”
刘茫陷入了沉默。
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听完后是怎样的心情,甚至,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会把这段话听完的……
“全兄啊(刘茫对全者的称呼)。”他嘴角抽搐,憋了两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样会出大事儿的……”
“能出什么事儿啊?别看你家那位那么凶,事实上,傲娇的姑娘都那样,嘴上说不要,其他地方老实得很……最多,婚后挨上几顿嘛,只要实际的到了,脸面这种东西从来不重要。”
方希嘿然而笑,“再说……我观阁下天赋异禀,好像有一束光从天灵盖涌入,我虽然搞不来十块钱的如来神掌,但教你点能量的运行方式还是可以的……到时候,谁上谁下还不好说呢——你看,你那神往的表情已经出卖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事实上,此时刘茫脸上是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全兄别闹了,你要想跟我斗槽,咱等这事儿过去挑个良辰吉日,边开黑边斗。”他扶着额,“现在,我是在很认真地跟你谈事情。”
“我也是在很认真地跟你谈这件事。”方希悠然而言,“而且,我之所以给你扯这些,是因为,我的态度是……乖乖把鱼肠给对策局奉上,别去送死,活着不好吗?”
“当然好,我可是怕死极了。”刘茫说,“其实……我也不在乎什么鱼肠的产业,那本来就是我捡的,现在还出去,也算一身轻,收获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我赚大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这里购买仁王的情报?”方希问,“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她中的药物对身体没有实质性损害吗?”
“可你如果看错了呢?”刘茫反问,“我知道,你是全者,全能之人,道上知名,神通广大,收钱办事,黑白通吃……一年前,我做梦都没想到能跟你这种厉害人物吹逼斗槽撸串。”
“即便是现在,我也很清楚,我的‘幸运’,在你的‘实力’面前,就像是中了彩票的暴发户碰到了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
“可是万一呢?”
他轻声问着,像是在问对面方希,也是在问他自己。
“万一你看错了呢?万一这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呢?万一没有解药,她就会死掉呢?”
“即使万分之一的几率赌错,我也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因为,她就是我迄今为止的,最大、最重要的财富,重要到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输掉,我都输不起。”
“我只能去听仁王的话,去证明我的价值,去……拿到那份解药。”
“说出来不怕全兄笑话……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责任’的重量,我的父母对我要求不高,也不需要我去养,我宅家里也没什么恋爱的可能性……后来,莫名其妙当了鱼肠首领,事务也都是小茜负责的。”
“可是责任终究会找到我的。”
“只有这时候,我才会感叹……原来这是这么沉重的东西,原来,这是再沉重也没法丢弃的东西。”
“我问了自己很多遍,害怕吗?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而每次问了这个问题后,我又会问:‘那你还去吗?’……答案是,当然。”
“我不是你这种全能之人,但……我至少有我该去做的事,有值得拿命去拼的东西。”
方希看着刘茫,他的眼眸中,映射出那张诚恳之极的面孔。
刘茫说了这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废柴?”
“不。”方希摇头,“你帅炸了。”
第25章 五步刺杀!
是夜。
刘茫独自坐在屋内的沙发上,在他对面,钟摆啪嗒晃动。
全者终究还是将仁王的情报给了他,并再三表明,“以上情报如出现什么巨大谬误,本人概不负责。”据他所说,原因是“对策局成员的情报,就像一坨里面塞了颗黄金的屎,你只能尽可能去观察黄金的位置,一旦深入,就很容易黏上一身。”
即便如此……这份标明了“其本人只会强不会弱”的,纸面上的材料,也依旧拥有“仅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升起‘活着不好吗’的想法”的效果。
“还真是每一眼都在提醒自己‘我是个废物’的情报啊……这家伙真的是十八岁左右吗……”
刘茫用吐槽缓解着心中的压力。“话说,全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之前,在给了刘茫这份情报后,全者却并未接受前者付出的报酬。
他只是喝了口茶,诡秘一笑,留下一句“报酬我到时候会接收到的”,然后,起身离开——颇得装了逼就走的精髓。
“算了,这也不是我该担心的事儿。”刘茫叹了口气,“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
月光水银般倾泻,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一个带着浮夸小丑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来了。”刘茫说。
“我来了。”仁王回应。
“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仁王很自然地接住了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