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隔,不足一米的距离。
“你好。”
方希将天丛云剑“啪”的拍在了桌子上,并道:“如我所言……我会给你一个让你无言以对的答案的,说到做到。”
他面带微笑。
“所以现在,我来杀你全家了。”
......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丰臣也依旧一副冷静的姿态,不过他到底没有念奴娇那宛若变态的自控能力,即便天气尚且寒冷,他的额间也已然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个要详细说明的话,就得说挺长时间了。”方希道。
“就当是胜者的炫耀吧。”丰臣道。
“有道理。”方希点头,“那么,就先从‘我怎么知道你就在源家’开始解释吧……”
“你怎么知道我就在源家呢?”丰臣很配合地询问。
“一开始就知道。”
“我有露出什么破绽吗?”
“应该没有吧,我没怎么在意。”方希说,“我笃定你在源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而已。”
“请说。”
“因为没有人能在我管理后的源家安插暗线。”方希说,“如果有,那也只能是源家内部的人。”
丰臣的脸色有些难看:“你就因为这种堪称盲目的自信……”
“我错了?”方希微笑着反问。
方希实在很擅长用语言噎死别人,丰臣那难看的表情证明了这点。
见对方被呛得说不出来,方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
第27章 不入人神你必死无疑!
“当然……万事都没有绝对,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我自认对源家把控程度细致入微,但……我一直认为,人之所以没有背叛,只是因为利益不足而已。”方希道,“所以,纵使我知道源家内部有人搞鬼的可能性最大,也无法忽略‘内部人员被收买’的可能性。”
“是啊。”丰臣点头,“你又怎么能确认,‘我’就在源家内部的呢?”
“还记得那个你们派来接送的司机吗?”方希问。
“不可能。”丰臣的话音斩钉截铁,“他是别的古族的棋子,且以这个人的级别,连‘我’的存在都未必知晓……就算他突然背叛,也不可能供出我的消息来。”
在樱岛,尊卑阶级的观念极其严重,丰臣的这番推理基本没什么问题。
“他当然不知道你的身份。”方希笑了笑,“但你知道他的身份啊。”
丰臣沉默了两秒,用来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而当他想清楚这之中的逻辑关系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
方希轻笑一声,将唇抵在源弥生耳边,呼了口热气,“对我而言,他甘愿居下也好,别有异心也好……都是一样的。”
“他的态度从来都没有价值……”
“他本人的身份,才是价值所在。”
......
“那个司机,到底是背叛,还是充当临时卧底,对我而言其实都无关紧要……我需要传达给你的,或者说,传达给‘暂时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卧底’的,仅仅是‘执行人员已经背叛’这个情报罢了。”
方希用一种嘬饮红酒似的神态,欣赏着丰臣那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表情。
然后,他道,“如果给世界上最多疑的职业做一个排名,那卧底和隔壁老王绝对并列排第一……”
“果不其然,在得知司机已经背叛后,即便你认为对方没办法供出你自己,但为了保险,你还是动用了源家内部那颗唯一的棋子……不求杀人灭口,至少拖延一些时间,给你的自保创造条件。”
“然后,这个电话,就落在了早已准备好的……你的耳中。”丰臣接道,“并依此,判断出了,‘我’的存在。”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敢二话不说砍人呢?”方希耸耸肩,“万一剑也下了,气也断了,结果发现误伤了无知群众,还是娘家的亲戚……我会被某个大家长追着砍的。”
他用调侃的语气说完这句,有笑道:“再然后,我给你打通了电话……”
丰臣神色一变。
“难道你是通过我接电话的声音判断出我的位置的?”
“我倒是想有这么方便的能力……可惜并没有。”方希道,“你只是自己说漏嘴了而已。”
丰臣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犯“说漏嘴”这种低级错误。
方希估计是觉得直着腰有点累,便把胳膊肘架在桌子上,托住腮,歪着头,漫不经心的模样。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他说完这句,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类似创可贴的玩意儿,贴在了喉咙上。
然后,低沉而沙哑的声线,在这片空间内,缓缓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