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客？”杨文又问。
“不算熟客吧……”对方露了个友好的笑容，“以前有个老客户，经常带他来，我们这儿嘞女店员都可喜欢他……后来这孩子还来这里打过工，装成老板儿子客串服务员，机灵嘞很，招客人喜欢，光小费都好几百块，老板还给他涨了工资嘞……”
杨文：“……”
他沉默半秒，用一种“卧槽”的目光，望向自家老哥。
后者满脸无辜。
“我早说了我是熟客的……”
此处代言，门卫所说的，确实是方希年轻时的事儿。
当年，方生“明面上”的身份尚未去世，虽说偶尔得“出个差”，执行一些对策局的特派任务，或者处理掉那些不怀好意的杀手，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时间是待在县城里的。
既然如此，像方爹这种“励志逛遍伦敦全部夜总会”的男人，时不时来这里喝一杯，也是挺正常的事儿。
然而，那时的方希可没什么自保能力……既然如此，那就带在身边呗。
至于“未成年人禁止入内”……在一些小县城，这种标示，就像是某些内网禁止浏览的网站，只防君子，不防sp。
毕竟，方生真的很有钱……
——要是杨婷清知道自家丈夫敢带不到十岁的儿子去泡夜店，纵使脾气再好，也得往蛋糕里放洁厕灵了。
那么问题来了，方希是正常的孩子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各位通过前面儿那一百多万字儿自行判断就成。
方生本来就属于那种忧郁型的中年老帅哥，还是贼有钱的那种，在夜店这种场合，自然夺人眼球，而方希……作为唯一一个小正太，当然也是很受瞩目的。
总之呢……没过俩月，他就跟店里的店员混熟了。
不仅如此，他还靠着卖萌，得知了不少人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公布于众就会使其社会性死亡的隐秘。
譬如，在一次醉醺醺的交谈中，方希得知了店长一次只有半分钟……
这些话，跟别人说，当然会被拿捏，但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呢？更何况，还是这么“听话”的小孩子？
而且方希也很机灵，他要是听人说话，绝对摆出一张考试似的认真脸。除了放松其警惕，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外，还会时不时甩出一两句“天真式”安慰，换了成年人说，当然会显得很“作”，换了孩童……那就很正常了。
他收集这些隐秘，当然不是出于兴趣……事实上，他只是为了打工时的安全考虑。
他毕竟年龄不大，当时也不清楚老爹就是世界第一吊的能力者，再加上夜店里这么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好有拿捏对方的底牌。
至于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打工……其一，人家不收童工；其二，这里来钱快。
此前已经言明，这时候的方希，非常，非常缺钱。
这之后的情况，也不用多说了。
方希就这么靠着自己的正太脸，以及“店主儿子”的假身份，在店里混得如鱼得水，俨然有成为吉祥物的趋势，深受诸位女白领喜爱……
客观来说，方希虽然收了她们的小费，但也保证了她们的安全，防止被“捡尸”什么的。
许是出于中年男人的惺惺相惜，店主对身为方生儿子的方希也挺好，让那份“我一次只有半分钟”的录音永久失去了曝光的权利……
当然，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偶尔，方希也会遇到一些滋事儿的人……
只不过，像这种夜店，基本都会配备一些壮汉体型的安保人员，若是你挑事儿，自然有人把你带到房间里，恶意围观……在业内，甚至有“打一巴掌五千块”的标准。
更何况，方希当年除了服务生，还是全店里包括店长、店员及客户的吉祥物……
你打别的服务生，最多被堵在房间讹点儿钱；但凡你有打方希的意思，那可是会遭到全店成员的抵制的，就算你勉强爬出去，也会遭到某方姓不明人士的“处理”。
对策局本来就不怎么讲理，换了更不讲理的成员执行任务，结果可想而知……单纯的酒醉，最多被拉出去打一顿；你要是敢稍微留点儿案底，醒过来的时候估计已经蹲进去了。
时间久了，“服务生的少爷”，甚至成为了这家夜店的某种特色，有外人朝新人介绍这家店时，基本都会带一句“里面有个蛮招人喜欢的小孩儿当服务生”，以至于，不少客人来了店，甚至点名要求方希过来。
对此，方希当然是乐见其成，毕竟……小费多嘛。
只可惜，等方希去了京都，他却是没机会来这里了……当年，有顾客来这里的时候，甚至还不忘了跟服务员问上一句：“你们家少爷（即老板的儿子）呢？”听到“可能不会再来了”的回复后，无不遗憾……
而现在……时隔多年，他又回来了。
“这里是我以前打工的地方……具体情况不太好说，总之，我对里面儿还是挺熟悉的。”
方希很低调地带着几人挑了个位子，熟稔地跟服务生要了些无酒精饮料，随后，神秘地朝楚舒窈和许一诺笑了笑。
“在这里，你们喝酒是不需要钱的。”
听到“免费”，许一诺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里还有这种规定？”
“不是这里有，所有这种夜店都有。”方希笑着道。
楚舒窈朝周围看了看，“为了招揽男客人是么？”
“聪明。”方希打了个响指，“就算相貌普通的女孩，来这里喝酒，只要动脑子，都可以免费……像你们这种，人家恨不得倒贴。”
许一诺并没有听到方希的骚话，因为只要她面前出现类似“菜单”的物品，她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旁边，楚舒窈倒是很给面子地歪了下头，“方哥哥是在说我漂亮么？”
“需要说么？”
对视，轻盈一笑，尽在无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