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要是没你的话，那剑肯定伤不到我。”

——往德川信身上拍了个实时转播用道法的方希听了这话，真想给他一耳刮子……

就算你说不出“为女士挡刀的伤疤是男人的荣耀”这种骚话，来句“没事儿”也行啊……这种场合特么的能说这话吗！？

果不其然，德川信这话落下后，云子的表情愈发暗淡，像是凝结的雨云。

她张了张口，却又闭上，沉默良久，几乎是嗫嚅着道：

“对不起。”

“没事。”德川信道，“想做就做了。”

“就像之前的海啸那样？”云子问。

“……他跟你说了啊。”德川信挠挠头，“对，就是那样。”

“可那样会死哦。”

“嗯，知道……严格意义上，我已经死了，不过被一个很厉害的前辈救了回来。”

德川信笑了起来，那张不论如何都让人觉得有些阴郁的脸上，笑容竟是真挚且灿烂。

“可如果我不站出来，有谁会站出来呢？如果一定有人要死，为什么不能是最厉害的人先死呢？至少他可以改变一定局势不是吗？”

顿了顿，“方希也问过一样的问题，为什么啦，值不值的啦，可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为什么，因为我可以；值不值倒没多想，但现在的我认为那是值得的……”又顿了顿

“你知道那家伙怎么评价我的么？”

云子问，“怎么评价？”

“白痴。”

愣神。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德川信说，“据我所知，那家伙从来没错过……”

“不是的……”云子的反应有些激烈，“不是的！”

她站起身来，像是想愤懑地说些什么，只是那气势升到一半却又消失掉了，重新坐下。

很小很小的声音。

“不是白痴……是英雄。”

“英雄就是白痴。”

德川信停顿下来。

“但我觉得，只是觉得……世界上总归还是要有些白痴的。”

他耸耸肩，“要都是方希那种聪明人，岂不是会很无趣？……不谈这个，吃面。”

直到分别，云子忽得转过身，郑重其事地鞠了个躬。

“谢谢。”

“都说了不是多大事儿……”德川信一窘。

“不是这件事啦。”云子眨眨眼，“别的事情。”

“什么？”

“——秘密。”

女孩说完这句，笑着退出很远，才朝这里挥手，元气满满。

“老师，明天见啦！”

“行，行……”德川信叹了口气，想起以后还要教学生就觉着脑壳痛，以至于连声音都显得有些苦逼。

“明天见。”

霓虹的灯光似乎于那背影后撕扯开来了——德川信仰起头，五彩的光芒于他眼前闪烁，他下意识遮了下，再睁开时，那背影却已消失不见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跑的蛮快啊。”德川信吐槽一句，随后，左右望了望。

“所以，这是哪儿……可恶，没来过的地方……”

神社。

“那秘密是什么？——科塔娜好奇地问。”

“你就这么确信我知道？”方希笑道。

“少废话。——科塔娜一边想着‘我还不了解你吗’，一边催促道。”

“那个女孩不是人类。”方希淡淡道，“而是‘灵’，满潮玉的器灵。”

科塔娜没有说话。

“神器的‘灵’一般都是有独立的性格的，无论是天丛云剑还是八咫镜，皆是如此……虽说后者的灵源自人类灵魂，但也差不太多。”

“德川信曾这么说过，‘樱岛的神话中，一些武器是有灵的，可神圣的武器的灵并不会显现，譬如天丛云剑，它拥有举世难寻的锋利，却不会反抗你，就想你的手和脚，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显现了灵的器具不再是神，而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