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一颗种子，又怎么可能马上收获果实，还是太空选种。

比起那些，他已经沉迷四魂之玉了。

真是个好东西啊，玩起来很有意思。

奈落和四魂之玉的交流非常顺利，比起欲拒还休的天生牙，半推半就的铁碎牙，四魂之玉很快就回应了奈落。

黑。

非常的黑。

曲灵的紫意不再，彻底被奈落染黑，就像在巫女手中，会被净化成粉色一样。

月色下，已经没有太多百鬼蝙蝠一族的妖怪来袭击奈落，就连大狱丸，也早在几天前返回了洞窟，把守结界，对奈落这个堵门者视而不见。

没办法，比起攻击力，他们一族最骄傲的无疑还是世代相传的结界。

正因为如此，面对奈落这个同类型的替身，着实有点觉得难搞。

反正奈落不可能攻破他们一族的结界，大家就僵持呗，这数百年了，哪次来了打不过的妖怪，百鬼蝙蝠一族不是躲在结界里撑过去的。

奈落对此没有意见，他只是非常缓慢是抓着实验助手，对四魂之玉进行侵染，试图加入曲灵。

成果初现，终于，奈落也成了有缘人。

黑光以四魂之玉为中心朝着周围扩散，眨眼之间便浸染了奈落的胸前，曾经菱形结晶的孕育之地，仿佛要睁开一颗漆黑魔眼一样，镶嵌进去四魂之玉！

那一瞬间，奈落伸出手，捏住它，扯出来。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掌心之中不断颤抖一样的脉动，面对这段时间奈落无休止的交心，四魂之玉感动极了。

‘奈落，你不就是想要主导我们吗？那就和我们融为一体啊！’

依稀，有这样的声音。

若是仔细听去，便能发现这声音极其怪异，听不清男女老幼，只能感觉出是无数道声响混合在一起，在同一时间以同一句话的形式同时响起，重重叠叠在一起，然后将灵觉淹没。

其为魂音，亦或者心音，不是通过什么媒介传递，就在接触四魂之玉的瞬间，仿佛从自己心底响起，就是自己的想法，甚至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奈落根本不吃这套，对着被侵染漆黑的四魂之玉嗤笑一声，拔出了天生牙。

任凭你花样百出，我就一刀。

斩！

于是安生下来，继续奈落已经慢慢明了了几分的置换流程。

四魂之玉是有意识的，这个意识就是曲灵和直灵，不过相比于直灵，曲灵更加活跃，奈落的目标也是他们。

在奈落眼里，黑光不是光，而是重重叠叠的妖怪，龙，蜘蛛，鬼……数量繁多，不乏古老的大妖怪之流。

虽然失去了妖力，但那种融合一体，几近本质的，高屋建瓴的特殊存在方式，让四魂之玉难以毁灭。

要问为什么的话，就像现世的刀，无法斩杀彼世生物一样，四魂之玉内的灵就是那样的东西。

就算是天生牙，也只能斩杀曲灵，而无法对四魂之玉本身造成影响，因为它也属于现世之物，天生牙不斩。

而斩不了，就意味着还可能有新的曲灵入驻，重复这个无休止的轮回。

四魂之玉会吞噬囚禁那些妄图得到它的妖怪，甚至巫女的灵魂，一起陷入这无休止的直灵和曲灵的争斗。

奈落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加入四魂之玉的‘灵’，成为‘王’，先以畏构建一个新的意识主体，让四魂之玉老实一点，如果方法可行，再考虑“这里已经满员了”的加入其中。

‘死心吧，奈落，你终究也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不甘的呓语，对着天生牙望而却步，对着奈落咆哮嘶吼。

清风拂面，奈落还回了一声天籁。

——心之一方·魂威

“‘我们’，那么请问，你是谁？”

奈落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四魂之玉是有意识的，而意识这个东西，当可以交流开始，就变得非常有趣了。

“曲灵，甚至直灵，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什么人类之心，妖怪之心……”奈落看着月下的大海，波涛起伏。

“无趣。”

“我想知道一个问题，四魂之玉，你也诞生数百年了，在物质构成上，现在和开始没有丝毫不同。”

“可是每过一段时间，总有妖怪被你诱惑，融入新的灵魂，更换一点融合群体的边角，力量 也越来越强……”

奈落凝视着这颗黑玉，表情肃穆，

“那么，当我开始肃清旧有的灵，注入新的灵，最后你还是不是最初时那颗你，回答我，四魂之玉？”

“每时每刻都在增添新的，同时又会摒弃掉旧的，当你诞生之时组成你的灵全部消失，都被新的灵填充，你是什么？”

“四魂之玉？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就叫你崩玉好了。”

如果是其他存在，四魂之玉不管是想不想，能不能，交流大概都无法进行。

可是奈落手里的刀如此具有说服力。

当他提起天生牙，四魂之玉的声音也就响起，融合了无数妖怪的阴险狡诈，让它不放过任何一个蛊惑奈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