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尽肯能的多带些人走，我说的是真正的人。”沃菲尔德说到，他刻意强调了话语中的某一个词，副官愣了一秒，随后敬了个礼走到了对讲台边，重新安排着运输机前往的位置，将军刚刚简单的一句话，让需要被营救的人减少了很多。

现有的运输机，刚刚足够需要被救援的人数。

“还有多少人留在地面上？凯瑞甘那个杂碎...她在哪？”靠着墙壁，沃菲尔德不甘心的说到，原本计划中的胜利并没有到来，而一切都是因为瓦伦利安的心上人，那个婊子！

“还有不到300了，我们现有的10架运输机足够把他们都运走。”副官说到，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看着沃菲尔德的眼睛，直到对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将军，已经没有运输机能够把我们带走了。”副官磕巴的说到。

沃菲尔德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以为你要说些什么，我知道了。”

副官看着沃菲尔德的眼神有些闪烁，他的手紧紧握拳，随后又坦然式的松开。一场战争注定有人要死去，注定有人要再也见不到家人，见不到孩子。

随着前辈们的奉献和牺牲，他们终于走到了今天，也终于到了他们奉献的日子。

“IFF显示，有一名失散的幽灵特工正在门外。”前方的陆战队员忽然使用通讯器报告着，整个房间都被他的声音覆盖，就好像喇叭广播一样。

“是G小队的人，之前和我们失散了。”一名幽灵特特工的显示器上出现了IFF的信息，艾萨利·H·波特曼，一名接受了目镜移植的女性幽灵特工。

“我们开门吗，将军？”陆战队员的指挥官问道，他手里的枪在这颗星球上从未关闭过保险，随时准备着把敌人打的千疮百孔，把那些虫子彻底打烂。

然而沃菲尔德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中，他的双眼忽然向着窗外飘去，看着那片燃烧着火焰，充满着岩浆的恐怖大地。

“不要开门，那是敌...”

唰！将军的前半句话刚说完，一道亮橙色的巨大立场就透门而过，把最前方的一大半陆战队员彻底切成两半，接着又是一道较小的立场和刚刚的拿到立场划出的痕迹呈一个夹角，三角形的金属壁猛然飞了进来，把一名幽灵特工的胸腔撞碎。

所有人的枪械都瞄准了那个开口处，狠狠地扣下了扳机，金属风暴瞬间狂暴的袭击着大门，跳弹在房间里乱餐，击伤了几名军官。

“停火！”沃菲尔德的声音被开火声掩盖，他连续吼了好几次才成功，所有人这才停止了射击，房间里只剩下那些被误伤的军官的哀嚎声。

然而没有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般，空气依旧安静，敌人的影子看不见，摸不着...

唰！这一次是以大厅中心为圆心，除了沃菲尔德坐在的位置以外，圆形的立场精准的环绕着将所有人都切割成好几截，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圆心显现。

“终于见到你了，沃菲尔德将军。初次见面，我是明日香。”明日香甩了甩头发，同时C-10一枪就把沃菲尔德的右臂击断，让火炮无法使用。。

“顺便一提，我也算个虫母吧。”明日香看着沃菲尔德的眼睛说道。

“你开始有些犹豫了，对于这场复仇，对于我们的所作所为。”凯瑞甘如此说着。

明日香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又轻轻地无奈的摇了摇，眼神看着骨质的地面有着些许的空洞，似乎她的思绪刚从某个遥远的地方被拽了回来，重新回到躯体中。

“与其说是犹豫，不如说是开始意识到了...不。”明日香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些事情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但是现在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让我感觉有些震惊。”

“震惊于我们明明有着高尚的理由，有着正直的动机，但是在仇恨的推动之下却行着可怕之事，杀着无辜之人，如同堕落的邪恶之人一般。”

“有什么差别么？正义和邪恶是一个没办法讨论的话题。”凯瑞甘说到，她的右腿翘起来叠在了左腿上面，身体靠着骨质的“椅子背”，用手托着下巴说到：

“手段是没有正邪的，好人和坏人用同样的手段，只不过目的不同。阿克图尔斯萨杀人是为了他的目的。而我们杀人是为了我们的目的，那么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明日香摇了摇头，她明白凯瑞甘话中的意思，她并不是在困扰这件事，而真正的原因明日香完全没办法说出来，那是关于主神空间的事情。

无数次穿梭于各个世界，自己所做的就一定是正确的么？击败黑爪也好，喰种也好，甚至是奥杜因和卡巴内，明日香的心有些乱，她开始觉得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一个木偶。

麻木的接受一套别人设计好的价值观，明日香开始怀疑以前桜子对自己说过的事情。

“有的时候想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要关注的是眼下的局势。”凯瑞甘说着，她站起身走到明日香身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我们夺回了查尔，但是帝国舰队很快就会到来，而这可星球将牢牢地牵制住帝国的主力部队，而我们则要趁机继续行动。”

“卡亚迪尔是一颗冰冻的行星，虫母那法许是我虫群中另一位较为强大的虫母，她带领着她的超区前往了这颗偏远的冰冻星球，并且建立了自己的巢群。”

凯瑞甘说着，她扬了扬头：“不过...她也试图创造自己的虫群，就和扎加拉之前一样，如果我们不收服它，那么虫群就将一直处于分裂状态。”

“我懂了，接下来我们要去那颗遥远的冰冻星球？”明日香抬起头说到：“我觉得可以，反正去哪都是去，能有更多的力量聚集起来也是好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要留下一个虫母在这里，让她带领整个星球的虫群和帝国周旋，尽可能的消磨帝国的军事实力，而我们则趁此去卡亚迪尔，收归那一部分异虫势力。”

明日香点了点头：“所以你想让谁留下？第二次比试的结果有了么？”

“很遗憾，扎加拉的虫群先一步攻入了要塞中，她的蟑螂从地下垂直向上腐蚀了要塞的外墙，然后用她自己创造的畸变体把城墙推开，之后就是大军压境。”凯瑞甘说到。

并没有出她所料，扎加拉的指挥作战能力依然比小水高了不止一筹，扎加拉的各种奇妙战术有一些是凯瑞甘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让她感到大吃一惊。

相比较之下，小水的能力虽然很突出，但是也并不够看了。如果说小水有什么优势的话，就是足够沉得住气，即便是扎加拉早早的就进攻了要塞，小水还是在按部就班的发展。不过这也同样是她的缺点，应变能力较低。

但是早在一开始，凯瑞甘就有自己的打算，虽然看似是两只虫母之间的较量，但也正是因为这两只虫母沃菲尔德才会失败，他错以为自己的对手是凯瑞甘。

两人之间足够熟悉，互相已经作战多年，而正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误差导致了沃菲尔德全盘皆输，他输在了小水和扎加拉两只虫母的共同努力之下，他误判了对手，其实应该是两人！

然而即便是这场冲突的最后一课，这位沃菲尔德却还是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凯瑞甘，他过于高估了自己认为凯瑞甘一定会亲自出马对付自己。

不过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将军也只是对凯瑞甘怒骂着，试图让她放过那些伤员。

凯瑞甘如此做了，但是沃菲尔德并没有看到，轨道上那些运输船没有受到任何虫群的攻击，而他们的将军却在凯瑞甘的灵能中化为了灰烬，明日香作为旁观者目睹了这一切。

“小水输了就输了吧，毕竟她才生出来没多久。”明日香说着，她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小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总是和我很亲密，而且还说...我送她的东西漂亮。”

“漂亮？”凯瑞甘皱了皱眉头，虫母是她刚刚成为刀锋女王的时候就设计的一种虫群单位，那个时候的设计简单而又有效，但是也有很多不必要的感受都被移除。

不论是漂亮，还是老师，或者是睡眠，这些都是在凯瑞甘的设计之外的东西。而且她坚信自己的设计没有问题，就算是加入了明日香的基因也不应该会起到这么大的影响，毕竟异虫的基因可是比人类强大太多了，就算明日香的基因强大，也足以压制。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小水受到的影响之大...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是的，她有些粘着我，我能感觉到，和一开始的那个时候不同了。”明日香说到：“甚至还会想要像人类一样给我一个拥抱，虽然她的爪会刺的我背痛，但是却会小心翼翼的让爪子不会扎到我，而且力量也很实用，还会用脑壳蹭我的脸。”

“...后半句说的，就好像猫一样。”凯瑞甘的眼角跳了跳：“我也觉得了，小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我还没找到她为什么会如此不同的原因。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过你，在最初制造小水的时候，我考虑过一些问题。”

凯瑞甘张开嘴，刚想和明日香全盘托出小水诞生时的秘密，利维坦上房间的门状的隔膜就已经打开，当事人小水和扎加拉一起走了进来，她们已经完成了对地面的清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