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明日香快要暴走的前兆，她出离愤怒的时候往往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的，整张脸就好像扑克牌。

不过真理子不知道这些，她也不知道明日香的真实实力，她只是觉得明日香无可奈何，没办法反驳自己又打不过自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表现。

给自己一个机会把话收回去？哈，别搞笑了，那副软弱的嘴脸让人恶心！

“你最好按我说的做。”真理子的头发忽然飘扬起来，她的眼睛迅速的转变，背后的一副也被撑开，洁白的如同羽翼样的羽赫伸出来，把那些无用的杂物全都拍翻。

“不过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按照我说的做，立刻离开，不然我就杀了你，然后吃掉你。”真理子说道：“到时候你我就讲融为一体...老师自然也会爱我了。”

唰！空气里忽然想起了一声尖锐的声音，真理子甚至没有辨别清楚是什么，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是从背后传来的，她那双洁白的羽赫根部传来的。

明日香站在原地，她已经气得快要冒烟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尤其是一个战斗力如此弱小的家伙，这简直是耻辱。

“你以为你很厉害？你因为你对我们很了解？”明日香说着，她的头发散乱着，就好像在水中一样漂浮起来，在她背后黑暗如同烟雾一般腾起，填满整个空地。

“你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活在虚无之中，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明日香说到，那些黑雾将真理子彻底笼罩，就好像触手一样将她捆住。

寒冷从下往上一点点的吞噬着她，甚至伤口都不再疼痛。

冰冷麻痹着她的神经，一点点的剥夺着她的感官，明日香虽然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她已经开始听不见了，那些冰冷深入骨髓，她感觉意识缓缓的消失。

如同坠入冰窟，生命力被一点点的抽走，真理子陷入了某种梦境中，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在GFG的追杀下无路可逃，只能躲在钟楼里...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然而那双红色羽赫的突然出现，将她抱起来飞行着，躲开一切争斗，躲开一切危险...

那种感觉好温暖，真理子终于闭上了眼睛，她全身都如此寒冷，再也没办法支撑住。

或许就到这了吧，再也不能跟在老师身边，再也不能围着她撒娇或者玩闹，再也不能在哪烛光下听她讲着，那些晦涩的宗教故事...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但是那种温暖却突然间又一次浮现，将她从这寒冷中戒酒了出来，她强睁开眼睛...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真理子虚弱的说到，她脑袋一歪不在动弹。

董香抱着真理子站在明日香面前，神色有些不对劲，但是她只是轻轻地把真理子放在地上，然后对着明日香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她把我叫出来威胁我，还侮辱我。”明日香说到。

“我知道，不是你故意的，明日香。”董香说着，她的赫子缓缓收回。

“我不是因为你而生气，我只是为了她...真理子。”董香说着：“这个傻姑娘，不顾一切付出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阿尔芒躲在角落里，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明日香出手。

而这一次也将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让她先休息吧，她没事的。”董香说到。

因为真理子的事情，虽然早早就停止了营业，但是也并没有来得及给明日香介绍任何的情况，反而是给真理子处理伤口什么恶，费了很多时间。

当他们终于忙完，天色又已经昏暗了下来，黄昏的巴黎街道是危险的，没有人会在街上走，昨天的时候明日香就已经领教到了这一点。

而董香通常也都会让他们在傍晚前离开，以免遇到巡逻的GFG暴露身份。

不过今天不必如此，他们都可以留下来，一方面是为了照顾真理子，另外一方面则是明日香的要求，董香想要把这些人都介绍给她，还有关于血色黎明的事情。

莫嘉娜表情有些担忧，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真理子，两人的关系非常好，一见如故有着各种相同的兴趣话题，她们都喜欢收集旧报纸上的图画，剪下来做成本子。

“今天这件事，我已经听他们说了。”董香微微的叹息了一口，她心里有些复杂，却还是看着明日香温柔的说到：“我不怪你，毕竟是真理子有错在先，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多半已经...”

多半已经死掉了吧，虽然心情复杂，但是董香完全没办法责怪明日香。

在真理子的眼中，明日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也许她真的系那个过要把明日香杀死。

可是同样的在明日香眼中，真理子也确实动了杀念吧...

为了自己不顾一切，董香只能无奈的笑笑，她没资格说任何人，毕竟她也是那个一心付出的傻姑娘，只不过换了一个角度，经过了一些年月。

“没关系，反正也没来得及...下狠手，你们的老师就来了。”明日香嘟哝着。

“对，要是老是慢一步，你就把真理子杀死了。”莫嘉娜也小声比比着，她有些生气的看了明日香一眼，但是双方的身份和实力的差距都让她敢怒不敢言。

而四人中最震惊的则是阿尔芒，他是在一旁全程目睹了整个事件的人，明日香那仿佛魔术一般的手段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此刻除了发抖他已经呆滞住了。

“是这样的明日香。”董香用手指着几人说到：“他们都是我在这边认识喰种，其中阿尔芒和艾克托尔，还有莫嘉娜三人都是索邦大学的学生，真理子是我在勃艮第的时候无意间救下的，她当时被GFG的人追杀，我就出手救了她一命。”

“然后她就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了...”明日香没好气的说到。

“对，算是这样吧。”董香忽然说道：“但是我什么都没答应她，也什么都没说。”

“鬼才信。”明日香又一次没好气的道，还瞥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随你相信与否。”董香说到：“不过我收留她，或者教导他们可不是为了做义工，而是为了一些更崇大的目标。”

“有很多喰种，他们过得非常辛苦，迫不得已要捕食人类。而在血色黎明如此猖狂的今天，捕食活动会比平时加剧和人类的对立，因此他们要么遭到猎杀，要么饿死，或者加入血色黎明以求活路，不过还是有一些喰种选择了坚持...”

“他们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嗜血的本能，选择了尽可能不桑害人类的办法，比如购买人类血液，或者干脆进入医学院或者相应的机构工作，以此掩盖身份。最近的几年时间里，我就在做这件事，我要给那些选择了和平的喰种出示一条道路。”

“你给他们食物？”明日香问道：“问题是你又从哪里弄来食物？”

“我只是开了一家商店向他们出售食物而已...就是方糖。”董香笑着说到：“而这些方糖的原材料，一部分来自于GFG的默许，获取一部分人类素材。而另外一部分则是那些甘愿加入血色黎明的人类，或者喰种。。”

明日香看着董香，又看了看其他人，这个答案其实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

“除此以外，我也会庇护一部分喰种，但前提都是愿意和人类和平共处，寻找所有可能性的家伙。”董香说到：“再加上水谷忌惮我，一切就变成这样了，暂时平局。”

“而他们则是我的得力帮手，也是我的学生，跟我学习如何作战，如何与人类相处，如何得到人类朋友，还有学业上的，工作上的...等等。”

“你好，我听老师说过你无数次。”艾克托尔第一个说到，他阳光的外表非常适合这种毛遂自荐似的勇气和讲话方式：“我是艾克托尔，也叫‘夜獠’。”

一边说着这，艾克托尔带上了面具，那是一个如同建筑上石头雕刻的恶魔一样的面具。

“我是阿尔芒...”阿尔芒说到：“笑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