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之刃·都牟刈村正。
由千子村正之技艺加以八岐大蛇碎片所锻造而出,一命换一斩的神之兵器,以非神之身挥动此刃便会自灭。
在下总国式曾两度将其释放,斩碎了空想种子的降临,也斩碎了异闻带的形成,当然,式也付出了两次回生,眼下忍的情况说不定也和它有些渊源。
如果只单论级别的话,这把长刀或许能够和EA抗衡,但是式却难以将其从刀鞘中拔出,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她已经支付不起这个代价了。
挥刀这把刀代表着自灭,自灭则意味着龙胤之力的再次回生,而龙胤之力的回生便代表着再次向忍进行生命力的抽取....
橙子说过,忍的生命力已经处于极低的情况,只要‘龙咳’再一次对她抽取生命力,那她很有可能会直接陷入死亡,这就是式无法拔出这把刀的原因。
如果拔出这把刀,那她也会失去拔刀的意义.....
PS:算一算这个月就完结了,心情挺复杂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光照进来的地方
乖离剑特有的魔力在汇聚,英雄王已经注意到了式手中的都牟刈村正,那双能够看透一切本质的眼睛在第一时间完成了对这把神造兵器的解析。
非神之身使用便会殒命的宿业之刃,在使用条件上比EA更甚,甚至威力也有可能与之同级,但.....
这把刀,拔不了。
吉尔伽美什看到了这场圣杯战争的本质,原本尔虞我诈的厮杀早就成为了某种救赎之路,而拔出这把刀的后果无异于亲手把这条救赎之路斩断。
可就算不拔,眼前这名在既定的结局上挣扎前进的少女也没有应对自己手中EA的手段。
这是一个无解之结,就好像密封在毒箱子中的猫,打开箱子会触发机关释放出毒气导致猫的死亡,不打开的话猫也会因为没有食物维持生命而慢慢死去。
唯一能够让这只猫获救的方法只有毒气消失,也就是吉尔伽美什单方面的认输。
但....可能么?
他是立于万千英雄顶点的最古之王,是胆敢忤逆诸神的神子,一生从未向谁低头,也未曾仰视过任何人的他,又怎么可能甘愿不战而败?
世界上有些悲剧就是这样,没有解决的方法,面对早已定下的结局,再怎么样的努力都将是白费功夫。
“无法做出决断...么。”吉尔伽美什注视着下方紧握刀柄却迟迟没能将其拔出的式,猩红的瞳孔中居然流露出了几分可悲,随即他语调低沉道:“这是一个既定的结局,也是你自己种下的果,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吧。”
乖离剑缓缓转动,无数红色的流线在夜空中展开,解锁已经完成了,这柄神造武装展露出了自己的锋芒。强烈的风压在海面上方展开,空气也开始变的粘稠,这柄剑的主人已经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铮。
一声极为清脆的轻吟在强烈的风压中响了起来,那是刀出鞘的声音。
式....拔刀了。
都牟刈村正!一命一斩的神之武装从被束缚的刀鞘中寸寸而出,纯红色的刀身如同刚从熔炉抽出,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带上了烧焦的味道。
在吉尔伽美什的愕然中,她终究还是拔出了这把刀,从刚刚开始就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那双向来都藏有寒冰的瞳孔中此时却好似藏着阳光,嘴角那微微漾起的淡淡笑容更是比往日明媚动人。
这不是式会露出的表情,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式。
“吉尔伽美什,你看到的根本不是结局。说到底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个结局,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是如此!”
她举刀遥指桥廊上的男人,声音锵锵入耳,那爽朗的语调说明着她的身份。
是织。
在刚刚的那短短的瞬间,作为主体的式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甚至和织的交涉都没有的情况下意识就被送回了那个常年风雪的天守阁。
但这怎么可能?
虽然公用着同一具身体,但主导权无疑是在式的手上,就算织再怎么不乐意她也无法改变这点.....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为今天可是准备了很久的,式。”
和自己完全一致,只在语调上有着区别的声音让式从呆愣中清醒了过来,天守阁的风景依旧,这个许久都没来过的意识空间依旧常年风雪,就连那个时常坐在天守阁围栏的和服少女也是如此。
“今天....准备...?”式疑惑的呢喃,但随即她好似意识了什么,好看的瞳孔开始渐渐扩大,不敢置信的低吟道:“难道....”
“嗯,观布子之母,我见过她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织的声音依旧和平常那样轻松、带着浅浅的笑意,她从围栏上轻盈跃下,走到式的面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捧住她的脸:“式,这里不是你的结局,也不是蝴蝶的结局....而是我的。”
说完,她缓缓后退,回到了围栏边。
式瞬间恍然,她明白了,为什么在下总国的时候一直以来都吵吵闹闹想要出来的织没了动静,因为这个家伙不知在什么时候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
巨大的恐慌在心里蔓延开来,不是对某种事物的恐惧,而是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时的强烈不安,式知道织准备干什么,都牟刈村正的代价是一斩一命,只要挥动就意味着死亡,而死亡便代表着龙胤之力的回生,但如果这个代价是由织来支付的话就不会触发所谓的回生.....
织把毒气箱里的猫换了出来,把自己换了进去,她解开了这个无解之结!
就好像以前她代替了式成为了修罗一样。
“不!不!不!”式朝织奔去,她无法接受,以一个人换另一个人,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意义,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织缓缓伸出手,无形的墙将式隔绝在离自己几寸的位置,这似乎也是她的准备之一,她浅浅的笑着,在式的注视中缓缓站在了天守阁的围栏。
“没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个既定的结局只有你才能改变。”
“只有我....”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冷风吹地她的和服猎猎作响。
“嗯。”织展颜一笑,“式,万物皆有裂缝,有的时候那可能不是所谓的‘死线’,还有可能是.....光照进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