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暗中又联络了可可利亚，让她从地狱厨房的黑市里打着贩卖**的幌子，从最近的天命分基地中转运来了大量崩坏能结晶块，伊万是注册在天命组织的研究员，他有这样的权力。

起初可可利亚并没有多想什么，直到刚刚看到那些怪异的无人战甲她才恍然大悟。

“崩坏能机甲是我们目前尚未攻克的领域！你不能随便胡来！”

“我无意冒犯，但你只是个军人，可可利亚，而我是个科学家，在这方面我有绝对的话语权。”

伊万丝毫不退让，而且语气中再也没有对可可利亚的忌惮。

“今晚在斯塔克博览会上，我就要让你见识到崩坏能驱动的机甲是怎么一点一点把托尼·斯塔克的一切毁灭殆尽的！”

“你疯了！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后果吗？崩坏能会变为病毒扩散腐蚀一切，到时候整座城市都将陷入瘫痪！”

“你绝不能启动那些机甲，伊万。”

可可利亚掏出手枪抵在男人的脑袋上，态度异常坚决，不容商量。

“恐怕已经晚了一步，女士。”

“你要做什——”

希儿忽然听不到可可利亚的声音了，她当下暗感不妙，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撞门而入，顺手从胸前发光的血色圣痕中拔出童谣镰刀。

呈现在她眼前的画面有点惊异……因为那里竟然站着两个伊万·万科！与她一直对话的那个竟然是这个狡猾的家伙提前埋下的全息投影，而他本人则趁她不备从后方偷袭。

可可利亚的身躯倒在地上，白皙的脖子上插了一个注射剂，玻璃管内玫红色的液体被迅速流入进去，那些东西她认得，是液态的崩坏能。

看到忽然闯入的希儿伊万稍稍感到意外，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悄然按下一个机关，一道暗门在他背后的墙壁出现。

“抱歉，小家伙，但你的母亲已经没救了。”

他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消失在墙壁的那侧。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希儿放下武器扑到可可利亚身边，想去将她搀扶起来却发现女人的身体抖得如筛糠般夸张，从她脖子上的针眼伤口处……皮肤逐渐变得惨白，褪色，这是病变的前兆，希儿慌张地不知所措，只能用哭腔不断呼喊着妈妈。

“希，希儿……快走，离我，远点！”

可可利亚美丽的面孔上现在只剩下挣扎的痛苦与绝望。

她是天命的高阶军官，但她本身却没有圣痕，只是利用凡人之躯与各种崩坏武器去战斗，所以伊万给她注射的崩坏液就成了一剂病毒催化剂，而且这恐怖的剂量即便是希儿这样的天才也很难承受。

这世界上恐怕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才能硬抗吧。

那个可恶的男人！他早就算到妈妈得知真相后会阻止自己，所以提起布下陷阱。

“对不起希儿，妈妈不该带你们来这里的……”

“站起来，妈妈……布洛妮娅姐姐，布洛妮娅姐姐一定有办法帮你！”

希儿强忍住悲痛再度上前，想把已经开始出现兽化征兆的可可利亚扶起来。

“听话，希儿，快走，离我远远地。”

“希儿从来没有违背过妈妈的命令，但这次希儿要做一次坏孩子，希儿不会抛弃妈妈的！”

希儿说的这些话让可可利亚心都快化了。

——能在临死前听到女儿这样说……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吧。

于是她咬紧牙关，使出一股蛮力，直接把希儿推了出去。

“快走，希儿。”

“妈妈爱你们。”

可可利亚的半张脸褪去原来的肤色，渐渐转变为狰狞狼藉的兽面。

即使如此，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因为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希儿眼中的泪水遏制不住的洗刷着面孔，她看着那边趴在地上皮肤完全褪色，脸上甚至开始出现失控斑纹的女人，心如刀绞，绝望与无助像山般压倒在她的身上。

仅凭我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希儿真的是一个大傻瓜！

即使有了觉悟又能如何？我怎么可能比的了布洛妮娅姐姐，早知道就不该这样独自跑出来，从一开始就和姐姐商量共同进退的话……一切都会大不一样，妈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布洛妮娅姐姐……帮帮我。”

即使明白这样毫无意义。

可那就像是本能的反应……她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个可靠的名字，那个同床共枕了一周来，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的，坐在阳台上望向远方天空发呆的背影。

希儿就是这样的人。

总是会把周边发生的一切不幸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其实事情根本不是如此，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称作“小天使”，布洛妮娅认为它虽然听上去感觉不错，但其实不是什么褒义词。

“希儿小妞，你在那哭什么呢？”

希儿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身前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是她刚刚呼唤的少女，可现在她的打扮却让希儿觉得有点陌生……长发披散在腰间，四个涡轮卷整齐的悬挂在发梢末尾，白色蛋糕短裙腰后拖着长长的裙尾，身上是一套类似作战服的黑色调贴身衣，泛着光华的香肩与锁骨，形状姣好的肚脐都暴露在外面，腿上还套着白色的丝袜和长靴。

好美的布洛妮娅姐姐。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