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了另外一个点，九头蛇。

不能算是忽略，而是根本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按理说，九头蛇现在应该在忙着那个所谓的“洞察计划”，怎么可能如此好心的帮天命做这种脏活累活？九头蛇虽然坏，但在电影展现的镜头中也没有什么残害儿童的暴行，天命究竟给了多少好处才能让他们自愿脏手？

更可怕的是，九头蛇的这些人明知道要插手染指的……是神盾局所接管的行动，却还是做了，而且还是这种正面自爆式劫掠，这无异于一边暴露技巧一边表演魔术，难道他们苦心卧底渗透神盾局这么多年，就一点点都不心疼这些努力吗？仅仅为了区区天命的地位，他们就这样引火烧身？

在原作里，九头蛇的暴露也是在洞察计划进行到最后时刻，一旦成功便将掌控全世界，再无后顾之忧时，他们才选择鱼死网破的袭杀尼克弗瑞，可现在，仅仅为了区区一群小屁孩，他们图什么？值得吗？

那个亚历山大·皮尔斯竟然这么愚蠢？还是说天命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不……九头蛇的夙愿就是掌握世界的主权，现在他们的计划即将告一段落，布洛妮娅不认为现在的天命能拿的出来，有什么让他甘愿放弃洞察计划进度的东西。

她越想越觉得恶心，看来这潭水比她想象中还要浑浊……难道，除了天命，九头蛇，神盾局外，还存在着另外一股她所不知的势力？

芽衣瘫坐在琪亚娜身边，她并没有出现上次那种暴走，刚刚击倒冬兵的那一击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她现在只是感觉疲惫。

“你，你是……女武神的……”

她缓缓抬头，迷离的目光中流露出惊讶。

布洛妮娅以为自己见到芽衣与琪亚娜时会开心地不得了，但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后她也没有什么调侃说笑的心情了。

“让我看看她。”

芽衣很坚决地起身，把琪亚娜护在身后，这只是她本能的反应。

“听话，让我看看。”

“……”

芽衣思索了两秒钟，还是让开了。布洛妮娅蹲下身，抬手放射出温暖的蓝色光芒照射到琪亚娜身上，开始自然地修复她的伤口，再造损坏的血肉组织……转眼之间，刚刚还奄奄一息满脸血污的女孩焕然一新，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琪亚娜！”

芽衣惊喜地喊出来，眼泪又有些遏制不住，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芽衣，我……我这是……”

“没事了，琪亚娜，我们安全了。”

刚苏醒的白发女孩显得有点迷迷糊糊的，但是能被芽衣这样紧紧抱着令她感觉很良好，当下忍不住展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她看到了布洛妮娅。

“你！！你是……你就是那个，那个女武神的老大！”

“你的伤刚好，还是不要太激动了。”

布洛妮娅微微一笑，看到草履虫和芽衣都安然无恙后，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她虽然很担心那批即将成为学生的孩子们，但最放不下心的还是这两个人。

布洛妮娅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没有那种程度的自制力，假若这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不测，她一定，百分之百，会无视所有人的劝阻，抛弃一切的伦理纲常，让那些幕后的刽子手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律者之力”。

“我，我我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琪亚娜，我是卡斯兰娜家的……”

“我知道，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女儿，卡莲的侄孙女，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

“芽衣！芽衣，你听见了吗？布洛妮娅小姐她知道我诶！哈哈哈哈，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琪亚娜，你有点太激动了。”芽衣松开她，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会让别人难堪的。”

“抱歉，布洛妮娅小姐，琪亚娜她有时候就是会犯傻……”

“没关系，我懂。”

布洛妮娅点点头。

——草履虫嘛，本性难移。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布洛妮娅转过身，慢慢朝后面不省人事的冬兵漂浮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替我拯救巴基。

——你看过我们最后的结局，所以应该也清楚，巴基做的那些事都是被逼的。

——请你……早日将他从深渊中解救出来，哪怕早一分钟也好，减少他的痛苦和罪孽吧。

看着倒在那里昏迷的男人，布洛妮娅脑子里不禁响起了这些话……那是十五年前，她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从复联4后的时间线穿越而来的老年美队，他自知世界线已经发生改变，恳求她能够拯救好友巴基，而布洛妮娅那个时候也满口答应。

但是……她却没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因为她为了保护这颗星球被迫沉睡15年。醒来后又有诸多麻烦事等着她去处理，一时之间，她竟已经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直到现在……直到种种因果把冬兵推到了她面前，她才恍然回想起那段记忆来。

没有过多的理由和犹豫，布洛妮娅抬起手来，淡淡的蓝光照射在冬兵的身体上。

“你在做什么？”

“为他治疗。”

“快住手！布洛妮娅小姐！”

发现异常的芽衣惊恐地叫喊出声。

刚刚那个男人对她们造成的麻烦，对琪亚娜造成的伤害都历历在目。

“芽衣，你别紧张……虽然看上去比我们还小，但她可是女武神！对付这种坏蛋是不能直接杀死的，要把他救醒关起来，等候法院的判决才对。”

“可是他很危险。”

“别担心。”布洛妮娅回头看着她们俩，嘴角微翘。“有我在，就不会有危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