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没有布洛妮娅可爱呢。”

“你，你胡说！”

她气恼地抬起头，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充斥着恼羞之意，本来准备用餐的刀叉放在盘上，气急败坏地伸出手在半空中胡乱比划着。

“德丽莎世界第一可爱！”

“……抱歉，丽塔小姐。”布洛妮娅噗哧一声笑出来，她看着德丽莎这般有趣的反应实在是没忍住。“我能请问，她今年多少岁吗？”

“我不能告诉您准确的数字。”丽塔当然是直接拒绝，不过她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大概是我和幽兰黛尔大人加起来差不多吧。”

“丽塔！！！”

德丽莎的脸更红了，她直接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小短手张牙舞爪地就想来教训教训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却被对方很轻易的按住额头，德丽莎动不了，就气急败坏地想用手抓丽塔……但是身材的优势此刻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任凭她的两只小短手怎样使力，都碰不到丽塔的衣角。

“虽然很可爱，但还是不要欺负德丽莎大人了，布洛妮娅小姐。”

她一边按着德丽莎，一边转头看着布洛妮娅。

“……”

——明明这里玩的最尽兴的人就是你。

……

……

唯一没有参与到这场小闹剧中的人就是比安卡，她做事情很专注，不喜欢三心二意，学习就是学习，休息就是休息，吃饭当然也是吃饭……所以当布洛妮娅等人终于认真起来准备谈论正事的时候，她刚刚好已经把面前那盘意面吃光了。

“天命是唯一官方认证的对崩坏对策与利用组织，我希望您能认同这一点。”比安卡的手指轻轻放在桌前，看着布洛妮娅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

“我们有世界安全理事会作为后盾，同时也拥有权力接管任何民间的，不具备官方权益的崩坏组织。”

“嗯。”

“所以，女武神与圣芙蕾雅学院，其实都算作是天命北美支部的一部分。”

“等等，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点。”布洛妮娅微微一笑。“现在你们三个是我的俘虏，比安卡小姐也不是笨蛋，有些没用的废话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而且虽然我想袒护你们，但是特斯拉和爱因斯坦两位博士可是有更直接的处理方法。”

“这是原则问题。”

比安卡并没有被布洛妮娅的话吓到，只是很平静地继续说。

“原则？什么原则？”

她的身体向后仰倒靠在椅子上，笑容渐渐收敛。

“放任那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就是原则吗？把原本可以平安渡过幸福一生的孩子毁掉，打着清扫崩坏的名义让你们这些异能战士干涉第三世界国家的政治与战场，别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情。”

布洛妮娅揪着自己的一条卷发辫牢牢盯着比安卡。

“我们当然知道这些！”

听到这些话德丽莎又忍不住插话了，她激动地抬起头抢先回答，口中还不忘继续咀嚼牛排肉，她先捶捶自己的胸口把食物咽入腹中，而后低着头，目光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可……天命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布洛妮娅当然猜到了这些，所以没有打断，只是若有所悟地捏着下巴。

“怎么说？”

“布洛妮娅小姐，德丽莎大人对此是很有发言权的。”丽塔适时补充道。“她是我们之中唯一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而我和幽兰黛尔大人那个时候年纪尚小，不了解组织的内情。”

“已经回不去了。”

德丽莎声音微涩，怅然若失。

“十年前崩坏的存在被政府察觉，我们被迫接受了联合国的收编……组织越做越大，也有了稳定的资金保障以及后台支持，执行任务也不用再担心处理现场的问题，可是，也诞生了你刚刚说的那些情况。”

布洛妮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着思考。

她说的这些自己早就已经有所察觉，过去的天命领头人是奥托老贼，他坏事做尽的根本原因就是卡莲之死，可现在卡莲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公开加入自己的女武神，成为圣芙蕾雅学院的学院长，如果天命领头人真的是奥托……他一定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甚至巴不得带着天命全部人马投靠过来。

“我们内部产生了分裂。”

“有另外一股未知的势力像寄生虫一样生长在天命内部……我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但你知道吗？这可能是我经历过最怪异的事情了。”

德丽莎收回惆怅的目光，认真得抬头看着布洛妮娅。

“我永远都阻止不了那些本来严令禁止的事情继续发生，我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

——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新的。

应该是九头蛇没跑了，不过这也引发了更多问题，九头蛇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天命又不是傻瓜，区区十年时间怎么会被渗透成这个样子呢？真就白给啊？好歹也是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组织，阿波卡利斯家族怎么能把权力就这样交给旁人呢？

“尽管什么都比过去好，薪资，待遇，效率……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逐火之蛾。”

“那种躬耕于黑暗却护卫着光明的高尚信条，才是我们为之奋战至今的初心。”

听着这句话，一阵剧烈地凉意瞬间从布洛妮娅的背后涌出来，席卷整个身体。她的瞳孔猛然缩小，瞠目结舌地看着德丽莎。

“你说……什么？你们以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