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泽大地对这位老师不太熟悉,虽然课没缺席过,但三泽喜欢的是物理和化学,对神秘学兴致缺缺,以致于未在私下有过多少交谈。听对方立刻叫出自己的名字,他还真有些惊讶。
“老师您认识我?”
这位大德寺老师歪着头笑道:“当然认识呀,全科满分的秀才,哪个老师会不喜欢这种学生呢?”
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三泽大地的肩膀,似乎真挺看好他。
“老师……”作为跟着明日香一起退学的秀才,三泽大地听见对方这么说实在挺感动,后悔上对方课时没更认真一些。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连忙问道:“老师,既然您钻研的是神秘学,那您应该对学院发生的异变有所了解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您有没有见到明日香同学?”
三泽大地的问题像是连珠炮一般打向对方,但大德寺老师并未有任何回答的想法,他脸上继续保持着微笑,转过身去走向走廊的深处:“跟我来吧,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边。”
走廊不算明亮,但要说昏暗又差了点儿意思。
两边都是落地的玻璃窗,从窗户外头向内看去,能看见堆杂在角落的各种稀奇金属或者道具。
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的装着液体密封,有的则是空空如也。
最吸人眼球的是左手边房间中的那个大锅炉,以及地上隐约可见的炼金阵,里面画是三泽大地在课上未能学到过的东西。
这些东西无一不在揭示着这位老师的真实身份——他是一位炼金术师。
走了一小会儿,大德寺老师推开右边的一扇门,邀请三泽大地走入其中。
三泽大地原本还有些疑惑,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极不显眼的小门竟是大型图书馆的后门。里头大概有七八层楼那么高,墙壁上嵌满了书架和书,三泽大地随意一瞥都能看到一本《凯巴莱恩》,果然,这里的书全部都是与炼金有关的东西。
他有些疑惑:“老师,您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大德寺老师自顾自的越过三泽大地走到房间中央,拍了拍那边的一个展示柜,回头对三泽大地说道:“你过来看。”
“看什么……这!!”
展示柜中,三泽大地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各式各样的卡片。这些卡片与平时决斗所使的那种不同,它上头没有卡名,卡图上皆是穿着蓝色制服、模样各不相同的少年少女。
三泽大地连退两步,用惊恐的眼神看向面前这人,他忽然意识到,能依旧在这种地方优哉游哉的家伙,能是普通人吗?
“为什么……”三泽大地实在不敢相信对方居然会作出这种事情,“老师,您……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大德寺也一副苦恼模样:“就算你这么说,毕竟我也是收到了命令嘛,而且……”
“而且什么!”
大德寺直视着三泽大地的眼睛说道:“而且变成这样子又有什么不好呢?他们的生命在卡片中延续,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对人类来说,这种形态不正是一种救赎吗?”
大德寺轻轻抚摸着玻璃制的展示柜,眼中满是唏嘘。
但三泽大地完全不同意他的看法,立刻反驳道:“开什么玩笑!他们现在连人类都算不上了,你居然还说什么活着?”
大德寺老师摇摇头:“三泽同学,既然你也上过我的神秘学课,那你应该也明白才对,炼金学的原理,最初的启示揭露着万物的真相:[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此将成就唯一之奇迹]。”
“……[翠玉录]?”
大德寺老师连连鼓掌:“没错没错!不愧是秀才。你知道我的意思吧?万物本就是一体的呀,我只是对他们进行了物质形态的转化,又怎么能说他们不是活着的?”
听见这话,三泽大地背后几乎被冷汗所浸湿。
物质形态转化,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东西三泽大地只见过一种。
“物质形态的转化……难道说老师你,是你创造了将人类变成卡片的机器吗!”
这个问题十分尖锐且跳跃性十足,但大德寺老师却没有一丝的迷茫和犹豫,坦然的点了点头:“没错,将人类转化为卡片,以及让卡片转化为纯净能量,这些机器的开发,都是由我来经手的。”
三泽大地脸色惨白,他本就听说过去的炼金术与科学能划约等号,却没想到对方能将这神秘学上的东西直接作为科技的一环来进行量产。
能做到这种事情,完成物质的转换,这不正是炼金术最原始的本质吗!
这绝非寻常人力所能及,从这里能推导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贤者之石……你居然得到贤者之石了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凭借科学的力量想要达成这个似乎不太可能。要想做到这种事情,似乎非贤者之石不可了。
大德寺老师没有说话,轻轻把柜子上的橘猫抱起放去一旁,从身后取出决斗盘和卡片装在左臂上。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三泽同学,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贤者之石的力量呢?”
三泽大地终于放弃了与他和平对话的打算,从腰间取出卡组放入决斗盘内。
他抬起左臂对准大德寺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让这个次元与异世界融合,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这一回大德寺老师没有说话,耸了耸肩膀,抬手取出五张卡片笑着说道:“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
……
走在阶梯上的游白心中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好似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他已无任何的精力去在意这些,他的面前站着一位曾有过会面的男子。
“斋王琢磨,呼唤我过来的就是你吗?”游白一边将自己的决斗盘戴在手臂上,一边看向这位高挑男性。
斋王琢磨声音浑厚,话语间带着一丝的愉悦:“很遗憾,呼唤你的并非我本人,而是我体内留存的光明。”
“光明?”游白嗤笑一声,“指的是你之前往我脑子里丢的东西?抱歉,那种东西我挥挥手就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