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音无大人来此,那火之寺真是失礼了,请跟我来吧。”
“我就不打扰你们老友重逢了,反正该问什么阿斯玛都知道。”音无婉拒道,望了望寺外腾起的烟柱。
“我还有些事要做。”
这一望却也逃不过地陆的眼睛,他立刻双手合十:“音无大人,火之寺愿意向木叶发出任务委托,驱除那些乱军。”
“将罪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怕惹麻烦?”音无似笑非笑,按以往规矩木叶自然不会对武士们动手,但是有人委托就不一样了。
这就好像雇佣军,到时候贵族只会找委托者算账。
“受村民们供奉,关键时刻却置身事外,我会堕入地狱的。”地陆满脸庄严。
“但为什么不自己上?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也有精英上忍的实力吧。”音无又问。
“我要为寺中僧人负责,大不了辞了主持之位,云游四方。”
看来是个合格的宗教人士,但音无却摇摇头,让地陆脸色黯然,以为木叶不愿意插手此事。
这也正常,木叶村情况特殊,为了备战还要依靠火之国输血,当然不能恶了贵族,可他刚想离去另想办法,却听身后传来个声音。
“用你的钱安顿好民众,驱除乱军是木叶的意志。”
“您愿意出手?”地陆豁然回头。
“土鸡瓦狗而已,根本用不着我出手。”音无转过身,对早就跃跃欲试的下忍们命令道:“第七班、第十班,去把那些作乱的武士统统赶走,对抗者杀无赦,小心对方也有忍者。”
“我早就想揍飞这些人了!”鸣人早憋了一口气,立刻向寺外冲去。
“鸣人,等等!”鹿丸等人见同伴就这么莽上去,匆匆行礼后赶紧去追。
下忍们几个起跃就消失在寺墙之外,正是最冲动、嫉恶如仇的年龄,除了鹿丸才不会考虑什么政治影响,而地陆和一群僧人愣愣望着,只觉得木叶似乎变了。
忍者跳出了他们的圈子,把所谓规矩抛在了脑后,不再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音无大人和以往的火影不一样。”阿斯玛手里夹着烟,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哪里不一样?”地陆有些茫然,又有些期待。
阿斯玛想了片刻,用夹着烟头的双指点了点胸口:“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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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无没去管花火他们的战斗,即使他知道对方也有忍者,这必然是一场苦战,可强者总归要在一场场苦战中磨砺,若是被他一直庇护永远都是平庸之人,再强的挂逼也得先逼出潜力才行。
当然也不是无谋的让鸣人他们往陷阱里跳,早已安排了几套备用计划,就算宇智波斑发了神经亲自来,他也能安然撤退。
至于阿斯玛的吹嘘更不在音无眼中,曾经的他只能悄悄开分基地,借由佩恩的身份实现理想,但现在时代变了,他想做什么火之国根本不存在力量可以抵抗。
如果说雨之国是在验证这条路能不能走通,那么火之国就是他跳出忍者的圈子,与另一帮统治阶层的第一次碰撞。
看似没有意义,却又意义非凡。
因为这个世界是二元存在的,一元不必多说,那就是以忍村形势存在的忍者,爱恨情仇都在这个小圈子里进行。
而另一元就是贵族、武士、平民组成的广阔世界,三者相互割裂又相互联系,形成类似金字塔似的结构,其中武士属于爪牙,除了少数外其实算不得统治阶级。
要知道大多数武士还过得不如忍者呢,至少当叛忍也能活得滋润,而那些一刀一命的武士根本没有什么出路可言,只能依附于贵族。
说好听点那是忠义之道,难听一点不过是贵族豢养的猎狗而已。
所以在音无整个计划中,死敌除了宇智波斑那群虚幻修正主义者,便是以大名为首的贵族阶层,武士属于帮凶,并不在根除范围,就身份而言,其实武士和忍者没啥区别。
都是主动或被动的维持旧有秩序罢了。
“是时候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音无望着遁术在某个村落中碰撞,起爆符的声音次第响起,已经为贵族们准备好了归宿。
从火之国开始,待第四次忍界大战扫平各个忍村,剩下的无非是收尾而已。若说千手柱间规范了忍界秩序,那么音无便要更前一步。
千年古刹,僧人们却被远远传来的爆炸声震的心神不宁,可见再高深的佛法也敌不过遁术和苦无,有些寄宿在寺内的云游僧人也选择离去,谁都不是傻子,木叶强势插手之后当然会引起强烈反弹,大战肯定会开始。
音无站在寺门顶端,双手怀抱,见这些云游僧人各自离开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世界群体和个体差距太大,所谓民愿派上的用场有限,不过他的目光却在某个僧人身上停留了稍许。
倒不是说这个人气势有多么不凡,而是他那颗光头后面还拖着个小小发髻让音无有些好奇便随意望去,待细细看去,又觉得此人很不一样。
灰布僧袍一尘不染,也没有其他云游僧人那种见势不妙鞋底抹油的匆匆之态。
他很从容,也很安静,仿佛经历太多已很难被世间一切给影响到,可心中那一丝异样又怎么回事?
“是个得道高僧啊。”音无看着他,随手唤来一个僧人,抬手问道:“那是谁?”
那僧人顺着音无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答道:“哦,是个云游世界的修行僧,法号慈弦。”
“慈弦,慈弦......”音无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本已将目光移开,却又鬼使神差的打了个响指。
唰——
一个暗部忽然出现在音无面前单膝跪地。
“带一队人稍稍跟一下这些云游僧人,把重点放在那个慈弦身上。”
“是。”
暗部也不问为什么,突兀出现又突兀消失,而音无安排了这件事就没过多关注,负手望向田野与村庄中小强们的奋战。
他在等,等贵族的反弹,然后他会无情的,迅速的,如秋风扫落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