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是中忍考试之战那一次吗？”

“这并不难猜。”音无耸耸肩，显得极为轻松。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小丑！去看一场又一场滑稽的表演，然后在我的身上感受到那种操控一切，得到一切的自满！？”

带土自嘲之后却满腔愤怒，配合着伤痕累累的脸显得尤为扭曲。

他什么都没有了，可面前男人得到了一切！

老师，长辈，朋友，亲人，学生，部下......

带土没有的音无全都有，就像是黑白两个极端，无论他怎么反抗，怎么殚精竭虑，都无法从这个男人的压制中逃离。

甚至曾经心心念念的火影也唾手可得，偏偏却又像垃圾一样不闻不问！

这是为什么！

力量比不过，智商被碾压，想要的一切全都有，音无的存在仿佛就是一面镜子照耀出他的另一个极端。

这就像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回头是不可能的，甚至形成了一种执念，一种生存下去的执念。

音无双手插兜，默默看着带土扭曲的脸，十四年了，两人再次见面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不，除了你自己把自己当小丑，没有人会如此看你。”音无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就像是老友叙旧，“那些东西是你自己放弃的，怎么能把锅甩到我和世界的头上。”

音无的言辞很犀利，出发点就与鸣人劝人为善的嘴炮不同。

“不，他们已经回不来了，无论是琳还是其他人！”带土没有和音无争论‘锅’是谁的，这个哲学话题，只以结果论。

月之眼将推翻一切结果！

他探出手了手，微微虚握：“既然你的理想也是改变世界，那就跟我一起吧，创造一个没有战争、杀戮、抢夺，谁都可以幸福生活的世界。”

“即使是梦中？”音无面露讥讽。

带土仿佛没有看到讥讽，沉声答道：“对，即使是梦中，有什么比现实这场槽糕透顶的噩梦更烂的呢！”

“所以我就要用一坨狗屎去打赢另一坨更烂的狗屎？”音无的讥讽越加深沉。

这次带土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可你的路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没有了大规模战争，掠夺与压迫依旧存在。”

“那就交给未来的人去处理吧，你以为是我在改变世界吗？不，我只是个代表罢了，真正改变世界的是芸芸众生！”音无同样摇头，却更加坚定：

“再烂的真实他也是真实，再好的虚幻也是梦境，脚踏实地，远比一戳就破的梦幻好！”

音无的声音并不大，更没有歇斯底里的意思，却让带土明白继续说下去也是徒劳，这个人的脾气他明白，那是坚如钢铁，于是说出了真正的提议。

“但我们一样可以联手，即使道路不同，宇智波斑也是横亘在我们面前的障碍，先将他排除掉，我们再分高下。”

合理的提议，带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宇智波斑的工具人，更了解在斑重获力量，进行最终计划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牺牲品。

而对于音无来说，带土可比斑好对付多了，如果换成这位老朋友，他甚至有信心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前就灭了这群虚幻修正主义者。

“不。”音无坚定的摇头。

“为什么，你的理智呢？”带土这次有些意外，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自己玩不过音无，之所以当二五仔，那是因为斑的面前他一点胜算都没有，而音无至少可以拼一拼。

短暂疑惑之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是出离的愤怒：“你认为我连做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和资格无关，因为你有罪，而我必将罚！”

音无有独特的嘴炮技巧，相隔十四年开诚布公，不仅没大事化小的意思，甚至把脸直接撕破了，可这与智商无关，而是信念。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一字一顿道：

“带土，我会杀了你！”

绝对的杀意，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带土真的在这，已经被撕碎了，或许这从音无身上学来的谨慎，才是他这些年最大的收获。

“那没什么好谈的了。”带土出人预料的从愤怒转为平静，如死一般的平静，彷如最后羁绊被斩断的平静。

音无的选择非常简单，做过的事永远不能抹消，带土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走下去，即使在月之眼中他能够弥补，可那总是虚妄，四代目活了过来，鸣人一家永远享受幸福生活？

开什么玩笑！

过了许久，带土才冷声说道：“那你也尝一尝心爱的东西被世界夺去是什么滋味吧。”

“不会的，因为我会全力阻止它发生，而不是事后去补救！”音无果断俯身，一剑把那黑球打的粉碎，投影随之消失。

他懂了，带土或许最开始是被忽悠，可他现在形成了一种执念，支撑他走完这条路的执念，没有任何退路的执念。

因为蓦然回首，带土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空荡荡的尸骨，想要让背叛有意义，那就只能由自己来完成月之眼，而非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和宇智波斑的矛盾不可调和啊。’

音无抬起头望向东方，似乎能闻到海洋的腥味。

“卡卡西，别死了啊。”

..........

“喂喂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冷风拂面，隐约还能听到海浪的声响，卡卡西站在高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在他面前，那是一片纷乱的战场，鸣人等十二个忍者班与随行暗部全部投入，然后与十倍以上的敌人在林中捉对厮杀。

敌人会来这在意料之中，可援军呢？